蘭花的離開,我似乎在很早以前就有預感。
可是,我絕沒想到,一個我認為早已不在乎的女人,在訣別之後,心裡會如此的空洞。
正如海老總所說,我對張蕾沒有了男女之情,但是,我們曾和蘭花朝夕相處過很長一段日子,已經和她產生了另外一種情愫。就連柳絮對她,也從一開始的排斥,變成了後來的接納。
端木瑾說她變了,卻又不肯說她變成了什麼樣。
問合`歡,也不能確鑿的說出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說,蘭花中的,應該是美人降……
要找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警方幫忙。
我找到牛隊,把蘭花的資料,以及張蕾以前的照片交給他。
牛隊說,他一定讓人竭盡全力幫忙尋人,必要的話,可以專門立案。蘭花沒有親人,是符合立案條件的。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張蕾沒死的話,之前死在孟剛家裡、被確認為張蕾的屍首又是誰?
我說我也不知道,或許,從那時起,就已經有人利用降頭術,在醞釀著一場大陰謀。至於這人是誰,還不得而知,但是,我個人猜測,這人或許就是黑色面具,也許,他就是海東昇身邊那個利用降頭幫他害人的人。
說到海東昇,牛隊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問山海和他之間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種關係。
我知道他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想透過細節歸納邏輯,於是便把當下我們對海東昇的所有懷疑(不包括隨身碟)說了出來。
牛隊聽完,沉思片刻,忽然起身:“我們去找他一趟吧。”
“找他?”我心裡一咯噔。
牛隊點頭:“假設你的推斷都成立,那之前的拐帶女子、殘害兒童案,他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是幕後真兇。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去和他見一面。你應該明白,很多時候,細節能暴露很多線索。”
我想了想,點頭同意。
牛隊和海東昇直接見面,在某些方面無疑是存在風險的。
不過,想來即便隨身碟中的影片就在海東昇手裡,他也不會當面交給警方。否則,他就要解釋影片是誰錄製的,錄製影片的人既然在海家大院,見有人行兇,為什麼不去阻止。以海東昇的深沉,絕不會做這種自找麻煩的事。
牛隊叫上康銘,我則想了想,打電話把木棉叫了過來,這婆娘的心理學專業,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事實證明,把這個大徒弟帶上是對的。
路上,我用深沉,甚至是帶些埋怨的口氣向牛隊詢問海坤被謀殺的案子進展如何。
我連著追問了兩遍,木棉就從我的口氣中聽出了玄妙。雖然不知道隨身碟的事,卻順著我的口風心思,把之前海坤被害的事重提了一遍。
看著濃眉緊鎖的牛隊,我心裡一陣愧疚。
老狐狸誠心和我相交,我卻在這件事上利用他,眼下還對他施展心理攻勢,這實在違背道義的很。
可是……老狐狸,原諒我這麼做吧,如果你不是警察、如果沒有海胖子的事,我們應該會成為最推心置腹的朋友。
海坤去世後,海東昇就搬進了海坤原來的大宅。
其實,這棟有些古樸的宅子,無論裝飾還是地理位置,都不適合現代商務人員居住。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海坤的宅子,是海家主事人的象徵,海東昇寧願捨棄自己的現代化居所,也要搬過來,可見他是個注重排場,深具野心的人。
“小安,你們來了。”開門的是海家的老管家梁伯,見了牛隊等人,只是點了點頭。
老爺子也快七十了,說是管家,海坤在世時,卻是一直當他是老友。所以,海家的後輩對他都十分尊重。自從辦完海坤的喪事後,我還是第一次見這老爺子,他原本也十分的健朗,數日不見,卻明顯蒼老了許多,背也微微有些佝僂了。
“梁伯,近來身體還好吧?”我扶著老爺子的胳膊,一起往裡走。
“還好,還好。”梁伯點點頭,在我手背上拍了拍,轉而問牛隊:“二哥的事,你們警方調查的怎麼樣了?”
面對老人深沉的問詢,牛隊略有些侷促,“還在盡力追查。”
梁伯“哼”了一聲,沒再跟他說話。
或許是職業使然,梁伯平日少言寡語,這一聲冷哼,已經是對警方的辦事效率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梁伯,牛隊長他們這次來,就是想再向海大哥他們瞭解一些情況的。”木棉在另一邊扶著老頭,暗暗向我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