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夫人就在我正對面的貨架上,秋水般的眸子和我相對,眼神深邃複雜,卻看不出恐慌。
我衝她微微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喲,小子,閉什麼眼啊?還害羞呢?”狂牛狂笑道,“這妞身上有幾根毛你都數清楚了吧,還怕看?”
左孝輝急道:“牛哥,這……”
“這裡不是臺灣!”狂牛森然道,“就算你老子還是三聯幫的人,手也伸不到我這兒。要麼,乖乖在一邊看老子表演,老子回頭留口湯給你,要麼……嘿嘿。”
我心意已定,便不再管他說什麼。
我和彼岸夫人並沒有深交,對她的瞭解,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叫小曼。
但是,如果讓我眼睜睜看著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人被這幫惡棍糟蹋嗎,哪怕這個女人人盡可夫,我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我試著把渾身的力氣都運到手腕上,甚至不惜鐵絲勒進皮肉。可恨的是,棒球帽綁票雖不專業,綁人卻很在行,他沒有把鐵絲繞在同一個位置,而是分的很開,以至於鐵絲根本不受力,只是往皮肉深處鑽。
“兄弟,算了,你再這樣,手會斷內!”左孝輝小聲在我耳邊嘆息道。
我驀地張開眼,凝視他,低聲道:“給我一滴血。”
左孝輝見狂牛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彼岸夫人身上,小聲問:“你要血做什麼?”
“快點!”我急道,“給我你的血。”
左孝輝眼珠轉了轉,猛一咬牙,“媽的,老子信了你的邪!”
說著,把手掌在綁著我的鐵絲邊緣猛地一拉,舉著鮮血淋漓的手低聲問:“你會做法?抹哪裡?”
我張開嘴。
“喝人血?你會神打嚯?”
“快點!”眼見狂牛已經把一隻大手向彼岸夫人腿上伸去,我急得睚眥欲裂。
“死就死吧!”左孝輝一咬牙,把傷口送到了我嘴邊。
甜腥的血液順著喉嚨汩汩而下,體內塵封已久的殭屍力量逐漸復甦,迅速的崛起。與此同時,背上寒意劇增,同樣久違了的另一種森寒力量竟也相約而至。
“狂牛,我說了,我要你的命!”
“哈哈……你他媽真是死鴨子嘴硬,還要我的命……”狂牛等一干人大笑著轉過頭,笑容卻都同時凝結在了臉上。
“兄弟,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紫色了?”左孝輝驚的連連倒退,“你……你這是請的哪一路神仙內?”
“啊~!”
殺意決斷,我仰天發出一聲狂嘯,嘯聲中,殭屍獠牙顯露出來,同一時間,勒深入骨的鐵絲盡數崩斷。
“我去嘞!殭屍啊!”左孝輝大驚失色。
“上!”狂牛倒也勇悍,震驚稍一緩和,立刻揮著手臂,招呼手下上前搏命。
棒球帽掏出一把彈簧刀,和另一個粗壯的漢子同時撲了上來。
鮮血勾引出的殭屍之力比起以前何止強盛了十倍,一拳揮出,棒球帽的棒球帽脫飛出,攥著彈簧刀撲倒在地,兩眼鼓出,口鼻耳蝸不斷往外湧出鮮血,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另一個傢伙已經衝到了跟前,卻愣在了當場,舉著砍刀,像觸電似的渾身哆嗦,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深深的恐懼而不斷抽搐。
我像是從小朋友手裡搶玩具似的,把他那把砍刀奪了過來,反手刺進了他的胸口。
“別過來!”狂牛扯著嗓子叫道,劈手奪下一個手下的彈簧刀,頂在了彼岸夫人的脖子上,“再過來我就殺了你老婆!”
“她不是我老婆。”我冷冷道,提著沾滿鮮血的砍刀,一步一沉緩緩向前,“就算是又能怎麼樣?我只是為了男人的臉面,區區一個女人,又算的了什麼?”
彼岸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複雜難明的笑意。
狂牛再次指使手下上前,可哪還有人聽他的。
其中一個手下驀然尖叫一聲,把刀一丟,發足就想往外跑。
狂牛一聲咆哮,猛地將彈簧刀刺進了他的後心。
不等狂牛把刀拔出來,我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你沒事吧?”我把沾滿血腥的刀丟在地上,直視著彼岸夫人問道。
“沒……沒事。”彼岸夫人臉色微微發白,嘴唇也有些哆嗦。
我嘆了口氣:“唉……你放心,我是殭屍,可……可我從來不喝血。這一次……這一次……”
見彼岸夫人仍是惶恐,我不禁又嘆了口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