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隊問學校要了那個女學生馬豔豔的聯絡方式和地址,當即說,要去找馬豔豔瞭解情況。
方婷卻提出先把屍庫的屍體處理一下,至少要先重新泡回去,否則屍體**,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龍教授說他這就和其他人去處理。
我心說不愧是醫學院教授,每個人都有做羔羊醫生的潛質啊,不過我還是攔住他,讓他再等等。
方婷不解的問:“那些大體有的都泡了五六年了,是用來展示肌肉組織的,從那上面還能看出什麼來?”
我把她之前放在桌上的手機拿給她,“我們看不出什麼,但是有一個人未必看不出,要不要打給他,你決定吧。”
方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說的是周信,竟然猶豫也沒猶豫。
電話接通,透著無比高冷的說道:“周主任,警方現在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想請您幫個忙,您有空來市醫學院一趟嗎?”
牛隊把我拉到外邊,給我發了根菸,低聲笑道:“我是真佩服你們這些做買賣的,思路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樣,但凡有契機就不會放過。你也看出來,小方和周信舊情未斷了?”
我說:“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周信那天來,看她的眼神就不對。我估摸著倆人掰開的根本原因,還是方婷的唯物主義。算了,別人的感情咱不摻和,讓周信來幫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覺得,那些屍體的姿勢就像是自己從池子裡爬出來,爬到一半‘沒電’了嗎?”
牛隊明顯寒了一個,小聲說道:“你上回跟我說那事是真的?老邊真的還……還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我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幽冥令給他看,“瞧見上面的名字沒?這就是那一頭的BB機,高階吧?”
牛隊接過去看了看,把令牌還給我,剛想說話,猛不丁一回頭,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後的方婷嚇了一跳。
方婷說:“周信答應馬上過來。為了不多浪費周主任的時間,我建議把死者梁齊的屍體暫時先送到屍庫,等周主任檢視完了再帶回隊裡。”
牛隊點著頭說:“行,就這麼辦。”
跟著牛隊下了樓,我說我不可不想再看那爛南瓜似的死屍了,我去車上等。
上了警車,不大會兒,就見方婷開啟車門鑽了進來,然後“砰”的把門關上了。
見她脫白大褂,我有點吃不准她想幹什麼,可別是受刺激太大,想拿我彌補內心創傷吧。
結果證明,我想多了。
我就眼瞅著她從後座拿了個小包,從包裡掏出一面小鏡子和眉筆,對著鏡子在臉上畫起了眉毛,然後又取出粉撲、眼影、口紅……
不得不說,這女法醫雖然高冷,那也是有高冷的資本的。
不化妝就已經很素雅了,化了淡妝,更是有一種媚人的風情。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想問,又怕她打我。
我忽然想到,她和周信離婚,可能還有另一個原因。周信在升官以前,可是專門的化妝師。他平常會不會幫老婆化妝?那得化成什麼樣啊?
我自己把自己嚇得打了個寒顫。
“你見過他愛人?”方婷抿了抿剛抹了口紅的小嘴,突兀的問道。
我看著她,點點頭:“見過。”
“漂亮嗎?”
我又點點頭:“挺漂亮的。”
方婷接著問:“和我比呢?”
“這個……不好說。”
“你就直說唄。”
“這個真不好說。”
“呵。”方婷一邊把化妝品和鏡子收進包裡,一邊又問:“那女的是本市的?家裡條件怎麼樣啊?”
“這個……你也知道,我和周哥真算不上多熟,我……”我忽然出了一後背的冷汗,這麼地雖然是好心,可一個局外人這麼摻和人家的事,怎麼像是在玩火啊?
察覺這點,我忙正色道:“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不知道周哥再沒再婚,我就是看你剛才嚇得都不行了,所以臨時編了那麼個瞎話。這個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道歉。”
“呵。”方婷冷笑一聲,“你怕什麼?怕我像潑婦一樣去跟姓周的鬧啊?你想多了,也太看得起他了。我方婷不是那樣的人,他能找到真正的另一半,我只會祝福他。呵,當年是我提出離婚的,我不會對他餘情未了。這些年我沒再婚,是因為忙著工作,再說了,身邊都是警隊那幫糙老爺們兒,也沒合適的。追我的倒是不少,我看不上。”
說完,拉開門,下了車,“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