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裡‘飛’出來的正是顧麻子。
這貨本來還腆著臉,笑嘻嘻的想和袁靜白話,見我和牛隊來到跟前,不禁也是老臉一紅,訕訕道:“喲,你們怎麼來了?”
“安哥,牛隊長。”袁靜跟我們打招呼。
我對麻子已經非常瞭解了,捏住他空蕩蕩的袖子抖了抖,“麻哥,又佔你家主子便宜,讓她給踹出來了?嫂子今天不在店裡啊?”
麻子嘿嘿一笑:“她去市裡進貨去了。”
扭頭又對袁靜說:“主子,來客啦,上門板,炒菜上酒!”
“我艹你祖宗!”袁靜一蹦三尺高,“我是你主子……你特麼是我祖宗!”
麻子把我們帶到後院的堂屋,牛隊長和他寒暄了幾句後直接說道:“顧兄弟,實不相瞞,這次來,是有件事要向你請教的。”
麻子看了看我,笑道:“都不是外人,你跟我還這麼客套幹什麼,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吧。先宣告,我可是好些年沒下過鬥了。”
牛隊長早猜到他有前科,也不以為意,說:“和倒鬥沒關係,我們就是想知道,該怎麼才能請到仙家出馬。”
“請仙兒?”麻子三角眼一瞪。
牛隊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
麻子忽地豎起一根手指,指著上方說:“大仙就在上頭呢,你找她有什麼事啊?”
我和牛隊同時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都啼笑皆非。
房梁的正中,居然用紅色的繩子綁著一個三歲小孩兒大小、卡通形象的毛絨狐狸。
就捆綁的手法而言,綁著狐狸的人應該沒少研究過日本‘大片’。
我忍俊不禁道:“麻哥,不開玩笑,我們是真要請仙出馬,去擺平一件大事。”
麻子攤了攤手,“你也知道,我們這一門和胡家只是合作伙伴,除了老闆,沒人能請的動胡家的仙兒。”
說到這裡,他神情有些黯然,“唉,要是打更的在,保不齊還能拉幫香,請來別的仙家,現在我也是沒轍咯。”
我和牛隊面面相覷,都有些失望。
麻子問:“出什麼事了?幹嘛非得請仙啊?”
我也不瞞他,把有人利用‘五仙’作妖的事說了一遍。
麻子點著頭說:“常、灰兩家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現在同時出來作妖,那肯定是人為操控了。這樣吧,先吃飯,我再想想,看找誰能擺平這件事。”
袁靜雖然嘴上罵罵咧咧,手腳卻是麻利。
我們聊了不大會兒,她已經炒了幾個菜,切了些滷肉之類的端了進來。
坐下後,牛隊忍不住指著樑上的毛絨狐狸問:“你們在樑上擺這麼個玩意幹什麼?”
麻子乾笑兩聲,說:“我們盜魂一脈從來都是和胡家合作的,青石街的老屋上就供著這麼一位,現在散夥了,擺這麼個玩意兒,也算是有個念想吧。”
我見他滿是落寞,忙把話題岔到了請仙上面。
麻子說,世人常說的南茅北馬,並不是電視劇裡戲說的那樣南有毛小方,北有什麼驅魔龍族馬家之類的,南茅北馬的真正意思是,南有茅山派,北方有出馬仙。
出馬,就是請鬼神上身。
在北方專門有這麼一種人,專門請仙上身,幫人平事解難。這幫人俗稱搬杆子、拉香火頭,最終被上身的人,叫做出馬弟子。
牛隊說,要是這樣,他可以聯絡易明,易隊在東北工作多年,或許能請到出馬的高人。
麻子撇撇嘴,把一塊滷豬舌塞進嘴裡,邊嚼邊含糊的說:“你以為就這麼簡單?切,人有人的規矩,仙家也有仙家的規矩,沒有點淵源,仙家大老遠的巴巴趕來給你平事?你當仙家是臨時工,抓壯丁呢?”
我知道這貨沒溜,忙歸攏主題,讓他幫著想正主意。
麻子想了想,端起酒杯跟我碰了碰,一口把酒乾了,才嘬著牙花子說道:“說到請仙,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就是不知道她現在還幹不幹這一行了。”
我問是什麼人,麻子卻含糊著不說。
後來才單獨告訴我,出馬上身有頗多的禁忌,因為出馬通常是以人付出陽壽為代價的,所以出馬弟子的結局一般都不會太好。
他說的那人如果已經收山,那就萬萬不能強人所難,不能用什麼懲惡揚善的大道理去‘綁架’人出山的。
三人正邊吃邊說,雷婷婷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黑著臉問麻子是不是又招惹袁靜了,不然她怎麼會獨個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