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隻尖利的怪手就要抓中海夜靈的後頸,我來不及出言提醒她,只能縱身上前,一把將她推開。同時拔出量天尺,一個箭步躥到了樹後。
樹後空無一物,那隻手的主人呢?
這會兒天已經亮了,我絕對沒有看錯,那明明是一隻指甲尖銳黑漆漆的手。只是怪手迅如閃電,沒能分辨出那到底是人類的手還是什麼動物的爪子。
“怎麼了?”藍蘭等走回來問。
“剛才樹後邊伸出一隻手,想抓她。”
海夜靈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把手搭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海西閣問:“什麼手?在哪兒呢?”
“不見了。”我抬頭仔細看了看樹冠,又看了看四周,心裡直打鼓。
海西閣戰戰兢兢的看向無妄,“大師,會不會是那種東西?”
無妄神情略微有些疑惑,搖了搖頭道:“一定不是鬼魅,如果是陰魂鬼魅,我必定會有所察覺。”
一聽不是鬼,海西閣膽氣頓時壯了起來,提著鐵鏟繞著樹轉了一圈,邊問我是不是看花眼了,邊把鐵鏟掄了起來。
我見他要往樹上掄鏟子,急忙道:“別……”
只喊了一個字,鐵鏟就狠狠的砍在了樹幹上。
“你還怕這樹會疼啊?”海西閣笑道。
下一秒鐘,隨著一陣“嗡嗡嗡”的聲響,他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
無妄抬頭看了一眼,驚道:“是黑馬蜂,快走!”
我恨不得一腳踹死海西閣,這個慫包,沒事抖他媽什麼威風。
剛才我就看見樹頂有個揹包那麼大的蜂窩,只是覺得相互無礙,才沒當回事。
現在海西閣一鏟子砍下去,樹身的震動傳到了蜂窩裡,馬蜂還以為遭到攻擊,立刻傾巢而出向我們撲了過來。
“海總,快走!”藍蘭邊招呼海夜靈快跑,邊把外套脫下來準備驅趕馬蜂。
我拉了她一把,“趕緊跑!”
這種馬蜂通體漆黑,只有肚子上有著不規則的灰色花紋,每一隻都有成年人的小拇指那麼大,豈是能趕開的。別說多了,被叮上那麼三五下,就甭想活命了!
無妄和他的水兒老婆顯然也對黑馬蜂束手無策,只能帶著眾人奪路狂奔。
人哪有馬蜂飛的快,更何況黑馬蜂數量眾多,這麼跑下去絕不是辦法。
奔跑間,不經意瞥見旁邊有一棵乾枯的野草,我急忙彎腰拔了出來。
以前來東北旅遊,曾聽當地人說過,這種草叫做冬籽草,不好燒,但燒著後會產生劇烈的濃煙,能把山蜂子燻得暈頭轉向。
我邊跑邊用打火機點著冬籽草,舉在頭頂揮舞。
冬籽草產生的煙霧果然有效,黑馬蜂紛紛繞開我,向前邊的人追了上去。
我暈。
看來一棵草的威力只能拯救我自己啊。
山林裡雖然雜草叢生,可這一時半會兒想要再找些冬籽草卻也困難。
眼看幾隻黑馬蜂飛到了藍蘭頭頂,我急忙緊跑幾步追上去,把冒煙的冬籽草往她領子裡一插,“拉著海總一起跑。”
剛說完,就見藍蘭腳下一滑,斜剌剌向一旁摔去。
我連忙伸手想把她拉住,哪知道她滑到一半,居然整個身子向地下陷去。
我剛抓住她的胳膊,被她的體重一帶,腳下猛然一空,竟也跟著往下陷落。
海夜靈就跟在我倆旁邊,見狀連忙抓住我的揹包。我和藍蘭加起來兩百多斤的重量哪是她能拉的住的,耳聽一聲低呼,緊跟著三人就都掉進了一個狹窄的地洞裡。
地洞直徑不到一米,深度卻超過兩米。
三個人同時掉進來,再加上各自背了個揹包,正好緊挨著卡在了當中。
“怎麼會有個洞?”藍蘭氣急敗壞的問道。
她和我面對面,身體緊貼在一起,一說話,我就覺得她撥出的熱氣撲面而來。
我哪還顧得上跟她解釋,張嘴大喊救命,希望海西閣和無妄僧聽見動靜,在擺脫黑蜂后回來救我們。
叫了幾聲,也沒聽見回應,只能暫時聽天由命了。
“咳咳,你在我脖子裡插的什麼東西,嗆死了!”藍蘭反手把那棵冬籽草拔出來就想往外扔。
我忙抓住她的手,“可別扔,扔了咱都得餵馬蜂。”
“你把臉挪開,唾沫都噴我臉上了。”
我:“……”
等烏壓壓的黑蜂子從頭頂過完,我才把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