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迎面跑來這麼個大傢伙,海夜靈像所有普通女人一樣尖聲叫了起來。
藍蘭也是臉色煞白,卻沒忘記自己的職責,毫不猶豫的端起獵槍瞄準了棕熊。
“砰”的一聲槍響。
棕熊猛地停了下來,一雙黑褐色的熊眼驚疑不定的看著前方的兩人。
“還愣著幹什麼?開槍!”我在旁邊看的分明,藍蘭對雙筒獵槍的後坐力估計不足,扣動扳機後槍管猛地向上一揚,子彈從棕熊頭頂飛了過去。
棕熊被槍聲嚇懵了,可緊接著下一秒鐘便暴怒之極的衝向藍蘭。
“快開槍!”這會兒我已經衝到跟前,拉起嚇呆的海夜靈就跑。
跑出沒幾步,就聽身後又傳來一下槍響,回頭一看,不禁駭然失色。
第二槍打中了棕熊,卻因為目標快速移動,沒能打中要害,只是將棕熊的一隻耳朵打飛了。
這時棕熊距離藍蘭已經不足五十米,吃痛之下更加狂暴,咆哮如雷的向她衝了過去。
“跑跑跑跑跑!”我衝藍蘭大喊。
她用的雙管獵槍雖然威力不小,卻有個別稱叫‘兩響’,每次只能發射兩發子彈。
這種獵槍本來就不是用來對付大型猛獸的,現在沒把熊打死,反倒激得它狂性大發,再愣在那裡等同是自殺。
藍蘭也意識到了危險,轉身飛奔到一棵大樹旁,噌噌幾下矯健的爬了上去。
“你個二貨!熊也會爬樹!”我急得咬牙,見棕熊已經衝到那棵樹下,並且開始快速的向上爬,只好邊往那邊跑邊把飛虎爪從腰間摘了下來。
跑到臨近的一棵大樹旁,抖開長索在上面繞了兩圈綁好,瞄準爬到半截的棕熊,用力將飛虎爪向它斗大的熊頭甩了過去。
與此同時,就聽一聲暴喝,我只覺得眼前一暗,接著就被一團從天而降的重物狠狠的砸躺在地。
原來藍蘭見熊也會爬樹,情急之下從樹上跳了下來,多半是為了報復我之前用‘量天尺’頂她,所以把我當成了人肉墊子。
藍蘭跳起來,拽起我就跑。
我被砸的七葷八素,暈暈乎乎跟著向前跑了一陣,猛然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
驚惶間回頭一看,震驚之餘也長鬆了口氣。
原來剛才匆忙間將飛虎爪甩出,不偏不倚正鉤瞎了棕熊的一隻眼睛。
棕熊劇痛之下從樹上掉了下來,卻更加瘋狂的想要置我們於死地。
飛虎爪一頭綁在樹上,由於棕熊的沖勢太猛,被繩子一扥,四寸長的爪鉤整個鉤進了棕熊的腦腔。
而此時,它距離我們身後僅僅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
“太殘忍了。”眼看棕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一向強硬的藍蘭不禁有些失神。
我咬咬牙,撿起她剛才丟掉的獵槍,拉著她轉身就走。
海夜靈早就被這兇殘的一幕嚇呆了,滿眼驚恐的看著我和藍蘭來到身邊。
我摒了摒氣,沉聲說:“沒辦法,這就是弱肉強食,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其它選擇。”
我不是嗜殺的兇人,但牽扯到人命,我沒得選,只能在內心深處對這曾經的森林霸主說聲抱歉。
藍蘭給獵槍重新裝填了子彈,問我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蒼茫的山林,我也是一陣迷茫。
都說東北的老林子會吃人,這話不假,現在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方向感,就算想要出山都未必能找到來路。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遠處傳來幾聲狼嘯。
我說:“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熊屍再說。”
翻過一個山崗,我從揹包裡掏出無妄準備的乾糧分給兩人。
藍蘭啃了一口玉米麵餅子,鼓著腮幫子使勁嚼了幾下,看向我,“沒水……”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包裡掏出兩個小瓶的瓶裝水分別給了她和海夜靈,“我只帶了兩瓶,省著點喝。”
“那你呢?”藍蘭問。
海夜靈瞥了我一眼,把兩瓶水都接了過去,塞給她一瓶,“他說話你別信,他說有兩瓶,至少有四瓶。”
我苦笑,海老總真不是蓋的,攤上這麼個精明的上司,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叫苦。
水……
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飛快的跑上一處高地,運足目力在山林中搜尋。
海夜靈和藍蘭趕上來問:“你在找什麼?”
我指了指山坳深處,“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