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趨的走到那‘人’身邊,兩人都怔住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座石雕。
雕刻的卻不是猴子,而是一條盤踞在石頭上的怪蛇。
這石刻的蛇頭上也有孔洞,昂著頭,分叉的信子吐在外面,竟和我們先前見到的怪蛇有七分相似。
不同的是,石蛇頭上的孔洞沒有那麼密集,而是有規律的組成一朵小花的模樣。
海夜靈低聲說:“這蛇的嘴裡好像有東西。”
我把火把湊過去,剛想往裡看,忽然,石蛇吐在外面的信子挨著火把,竟呲出了耀眼的火花。
火花消散,蛇信居然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緊接著,像是觸發了連鎖的機關,同樣的火光一蓬連著一蓬在其它地方亮起,原本的黑暗很快就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看清周圍的情形,兩人連連倒吸冷氣。
這裡果然是一座墳墓,我們現在的所在,是安放棺材的主墓室!
“這些石雕都是長明燈!什麼人會把長明燈雕成這麼可怕的樣子?”海夜靈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起來。
除了最先被引燃的石蛇,其餘亮起火光的地方也同樣是一座座石雕。
這些石雕的造型絕對和美輪美奐扯不上半點關係。
逐個望去,竟是些蟾蜍、蜈蚣、蜘蛛、四腳蛇的雕刻。更有幾個石刻的怪蟲形象,是我們叫不出名字的。
這些石雕無一不是神態猙獰,形神狂暴,就好像隨時會撲上來似的。
正如海夜靈所說,這些全都是長明燈。
或是蛇口蟾嘴、或是蚣眼蛛背,都儲放了特製的燈油。不知道這些石刻毒蟲是如何關聯的,竟然一燃俱燃。
“這些都是蠱蟲的形象,我們在昏迷的時候,可能已經被送到千里之外了。這裡或許是古代蠱師的墳墓。”我喃喃道。
如果不是先前有了孟剛那回事,我不會輕易就往這方面聯想。
正是因為孟剛中了降頭,又恩將仇報的燒了百曉生的鋪子,搶走了透骨陰陽鏡,所以我和老白在醫院看護石頭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降頭和蠱這類話題。
海夜靈說:“我們身上的衣服這麼少,一直都沒覺得冷,可能真的到了南方。張蕾把我們弄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想起張蕾現在的模樣和之前的求救電話,我心亂如麻,絲毫理不出頭緒。
回頭看向海夜靈,嚇得往後一蹦,“媽呀!”
她這會兒已經全身都長滿了金色的毛,而且比起剛才又長了許多,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隻直立行走的金毛猴子!
“姓謝的,你這會兒要是敢吐槽,我和你沒完!”海夜靈哭喪著臉道。
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也不敢再和她開玩笑,想了想,徑直走到蟲燈環繞的一口大棺材旁。
說是棺材,有點不大貼切。
這就是一截三人合抱的樹幹,連樹皮都沒有刮,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樹,卻看得出十分沉重。
“那些石猴、石蛇雕的那麼精美,為什麼墓主的棺材這麼粗糙?”海夜靈不解道。
“不知道!”我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往後退,我把棺材開啟。”
“你開棺幹什麼?”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先前想到的說了出來。
“你變成毛人,可能是聞到火把發出的香味,又或者接觸到其它東西,中了蠱。如果這真是蠱師的墓,棺材裡可能有解蠱的東西或者方法。”
“我覺得開棺打攪死者不大好。”海夜靈訥訥道。
我說:“你總不能帶著這一身毛重返人間吧?你當自己是孫猴兒啊?”
海夜靈撇撇嘴,忽然把我拉到棺材前,面向棺材跪了下來,“你也跪下!”
“我幹嘛要跪?我又不認識他!”
“是我們闖進人家的墓,打擾了死者的安寧,你現在要開棺,怎麼也得向死者道個歉吧。”
“真是怕了你了。”我不想在這種事上和她多爭執,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哪知道雙膝剛一著地,地面猛然傳來一陣震動。
緊接著泥土翻滾,竟然硬生生把棺材頂到了一邊!
“什麼情況?”我愕然站了起來。
海夜靈也嚇得跳了起來,驚道:“地下好像有東西!”
話音未落,地面再次翻滾起來,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下面翻江倒海似的。
棺材被頂得左搖右晃了一陣,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