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的離開了亞傑爾的房間。
亞傑爾呆了一下。憶起了特南不曾公開承認,但他心底明白的有關於他對潔西卡的感情。
艾默裡家族的帽子緊緊扣住了兩兄弟的感情。除非他們不要艾默裡這個姓氏,否則,不論怎樣的選擇,都是兩難。
亞傑爾回到床邊,執起海諾的手,一如往常般輕輕貼在溫熱的頰邊,喃喃自語的對她說著話。“如果要我放棄你,我寧願放棄伯爵的頭銜。感覺心靈契合的物件,一生也許難以遇到。今天讓我遇見了你,不論如何,我一定會緊緊抓住你,不讓你從我手中逃離。”
他下定了決心了。
他決定上請國王,請他革掉他的伯爵職位,降為庶民,貴族的上流生活,他甘願放棄。
他從未曾真心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他周旋在眾女子間,逢場作戲,表面上放蕩不羈,瀟灑快活,其實在他心底的某一個角落一直是寂寞的。他習慣了這層寂寞,也不以為他可以找到能填滿他空隙的女子。如今他遇到了,當她軍著人事計劃書,自信滿滿的站在他面前時,他就已經察覺胸口蠢蠢欲動的感情,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就是她了!
就算有再大的阻礙,他也勢必橫跨過去。
他輕撫著她溼潤的眼,一層酸楚湧上,眼眶也跟箸溼潤了。
她是何奇的堅強,他們加諸在她身上的不平等待遇,她都一一走過來了。獨身在人生地不熟的文默裡,受人排擠,受人孤立,連他都沒給她好臉色看,要是一般人早撐不過去了,她卻昂然獨立的走過。而且在遇到危難時,她忠心護主,弄得現在自己是傷痕累累,遊走在生死邊緣。指尖滑至包裡她傷口的藥布,他深嘆了一口氣,這道傷痕是註定一輩子都難以磨滅了。像她這樣一個清秀、年輕的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我發誓……”他在她耳邊輕而慎重的說:“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保護你。”
他幾乎是等不及她長大了。他輕輕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冰冷的觸感揉疼了他的心。他無法再忍受看到她受著痛苦的折磨,決定明天一早出發到京城,去請更好的醫生來為她醫治。
“我一定會救醒你。”他將臉埋在她的掌心,眉心始終聚攏。
他又深嘆了一口氣,正想抬臉看她,突然感覺到了手指的顫動。
他屏氣凝神,不太確定剛剛所感覺到的,是不是他思念過度所產生的錯覺。
微顫的指尖繼續在他額前傳達生命的律動,他緊抓下了她的手,睜大了眼注視著她的面容。
睫毛跟著指尖輕輕的顫動著,眼珠子在緊閉的眼皮內慢慢的移動,過於一會兒,一切的生機彷佛一場夢一般靜止了。
“桑妮亞?”他呼喚著她,“醒過來,柔妮亞。醒過來,聽到沒有?你該醒了,我不准你再昏睡下去!”他輕壓她的太陽穴,“睜開你的眼睛,張開啊!”
她的雙眼頑固的緊閉著,未有任何回應。
他起身坐在床沿,將她抱了起來。
“我知道你已經要醒來了,快!張開眼,讓我看看你。”
她的頭無力的垂在他結實的臂膀上,對他的殷殷呼喚不為所動。
亞傑爾幾乎快崩潰了。
他有預感,她再不醒過來,就有可能一輩子沉睡下去。
“我不準!”他雙手緊緊攪住她,臉埋在她的頸窩裡,淚水與她相和,“我不准你在我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猶豫的時候離我而去。你不能用這種方法懲罰我之前對你的無情,你不能!”突然,他懷中的人兒動了一下,在他尚未來得及判定之際,粗嘎的喉音傳人了他的耳裡。“亞……”
他迅速直起身來,在看到她努力張開的紅腫眼瞳時,欣喜的淚水湧入了眼眶。
當海諾知道她臉頰上得永速帶著一道疤痕的時候,她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沒有任何強烈的反應。
而潔西卡則一直看著她的傷口,不停不停的掉著眼淚,好似她已為海諾哭了這一遭。頰上的疤,右手的不便活動,海諾都看得很淡。這份不在意,是因為她對未來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理論上,她不應該會在身上留下任何與這個時空有關聯的東西,如今她受了傷,是否代表她一輩子都回不了二十三世紀了?!如果她回不去的話,以她現在的處境,相信不會有比現在更壞的了。既然如此,她拘泥身上的缺陷又如何?大哭大叫又如何?
聽說,她在昏迷期間一直在哭泣,沒有人知道是為了什麼。她當然明瞭,因為那是她所有的壓抑。在這樣的生活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