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說下去,乾脆閉上了嘴巴。若是平常,鍾離佑一定會不由分說的先將四月從地上扶起來,但這次他沒有。
他就這麼靠在榻上翻看著手裡的書,只是他時不時的會向四月瞥去一眼。
“咕……咕……咕……”
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鍾離佑方才放下手中的書用既心疼又略有些責怪的口吻說道:“天都亮了,你跪了這麼久我都沒有跟你說一句話,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在生你氣了。”
四月將雙手握在胸前點了點頭:“少莊主一向最是疼愛四月,是四月錯了,四月認罰。”
鍾離佑坐正身子嘆了口氣道:“虧你還知道我最疼愛你,平日裡我是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你,甚至就連五月惹你生氣時我也幫著你教訓她。可是你看看你這幾天都幹了什麼,助人為樂是好事,你把孫書言留在府上照顧他我不反對,但你為何只稟報了父親而欺瞞於我?”
四月輕輕解下手腕的紅繩遞到鍾離佑面前:“此事是我考慮欠缺……但我聽聞……書言在絕跡寒潭得罪了顧少俠。而顧少俠又和少莊主是好兄弟,所以我才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我打算等他傷好了以後偷偷讓他離開。”
鍾離佑接過紅繩看了看又想起白天二人互動的眼神:“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你來鍾離山莊時手上便帶著這根紅繩,一定是他送給你的。”
四月咬著嘴唇還是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幼時我不知道那個小男孩的身份,我也沒有想到此生還會遇到他,可是老天爺就這樣把他送到我面前。”
鍾離佑有儲若水在心裡,他多少還是理解四月的。但是孫書言待人接物的方式實在是叫他心中頗為不滿,尤其是想起他為難阮志南的時候,這樣的人能照顧好四月嗎?說不定哪一天四月就會因為孫書言的行事作風賠上性命。
見鍾離佑久久不曾回話,四月心知不妙,她有禮向鍾離佑磕了一頭:“請少莊主成全!”
這樣的四月難免會讓鍾離佑感到一些失望,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和五月、尚文、俊武名義上是我的護衛和侍女,但實際上我一直把你們當做弟弟妹妹。如今我這妹妹有了心上人,我心裡自然是高興,但你選中的人未免有些……”
鍾離佑也不願打擊四月,不肯再將話繼續說下去。
“四月知道,無論是性格品性還是武功文采,書言這輩子只怕都比不上少莊主你。但是,他是我從小到大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啊!”
鍾離佑道:“本來這感情上的事我不該過多幹擾你,但是孫書言的為人你清楚嗎?他是孫泰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他爹的掌門之位的。他若是個普通人也便罷了,可偏偏他又極其聰明,但他卻不肯把自己的聰明智慧放在正途上。我看得出他野心勃勃,若是將來有一天他得到一個足以讓他興風作浪的機會,一定會把你一起淹死。”
本來四月還在猶豫著是否要跟隨孫書言,如今聽完鍾離佑這番話,倒是讓她覺得鍾離佑小肚雞腸了一些。
也難怪,到底孫書言在四月面前擺出了一副好樣子。
四月堅定的看著鍾離佑:“少莊主說的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難道只准你整日裡和若水姑娘卿卿我我,我跟定書言了!”
只聽“啪”的一聲鍾離佑把手裡的書摔到四月身上:“放肆!”
原本四月的身體就很嬌弱,被鍾離佑養的和府裡的二小姐一樣。跪了半夜體力早已耗的差不多了,如今被鍾離佑手裡的書這麼一砸,雖說鍾離佑使得力氣不大,但四月還是一下子就攤在了地上。
適逢尤俊武提前歸來從鍾離佑房門經過,他從未聽過鍾離佑如此大聲的跟誰說過話,一時情急便推開門走了進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四月姐姐,你一大清早的趴在少莊主這兒幹什麼?”
就在尤俊武準備伸手扶起四月的時候,四月卻一臉執拗的不肯讓尤俊武扶她起來。
四月此番舉動讓鍾離佑一眼便看出來了她是在跟自己慪氣,倒也惹得鍾離佑更是氣惱:“你發什麼脾氣?我還管不了你了是不是?這諾大的鐘離山莊還盛不下你了是不是?你就是離開這裡也休想跟孫書言走!”
說罷,鍾離佑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扔到尤俊武手裡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四月:“你給我走!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搬到離憂堂去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繼而鍾離佑指了指尤俊武:“俊武,你去叫上尚文把四月給我送到離憂堂去!”
尤俊武還不知道究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