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才是,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說這話時,鄺芷蘿一雙微笑的眼睛始終對著柳雁雪,完全忽視了紹康的存在。
“柳姑娘,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剛才的魯莽之舉。”
心中明鏡一般的紹康哪裡敢不聽從鄺芷蘿的吩咐?他和柳雁雪之間這輩子是沒可能了,最多也只能在替身處聽聽曲子罷了。
一旦惹毛了替身,他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柳雁雪同樣不拿正眼瞧他半分,冷冷的說道:“你還是跟芷蘿姑娘道歉吧!咱們倆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你好自為之。”
這次經歷也不是全無收穫,柳雁雪更加堅定了離開長桓的決心,離開這裡的是是非非,安穩度日。
紹康此舉,算是應了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雁雪前腳剛走,鄺芷蘿也和他說了同樣的話:“紹公子,感謝你連日來奔赴瀟湘館捧我的場,以後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
一聽這話,紹康急的直跳腳:“這怎麼能算作多此一舉呢?我和柳姑娘是清白的,我拉扯她的衣袖只是、只是……”
後面的話,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編下去才好,只得再次低聲下氣的請求鄺芷蘿不要生氣,再多給他一次機會云云……甚至當街起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其他女子有染。
換做旁人聽了這話,或許還會生出幾許感動,但鄺芷蘿心中可謂是毫無波瀾:“不要再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以我在瀟湘館的地位還是可以自由挑選客人的。”
紹康連連搖頭:“你真的要這般絕情嗎?就因為我曾把你當做那個人的替代品,你就堅持要與我為難嗎?”
看慣了人情冷暖的鄺芷蘿根本不會被這件事所傷,所以她面對紹康之時滿面從容:“是不是別人的替代品我一點兒都不介意,問題的關鍵是……我不願意陪在你身邊。”
隱忍糾結下,紹康鼓起勇氣問道:“既然如此,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鄺芷蘿先是一驚,繼而又捂嘴偷笑道:“這可就公平了,就像你從沒有喜歡過我一樣,我還真沒有喜歡過你。”
紹康忙不迭的解釋著:“誰說我不喜歡你的,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你可千萬不能冤枉我對你的感情。”
“你真的喜歡我嗎?是像喜歡人那樣的喜歡,還是像喜歡物件那樣的喜歡?”
鄺芷蘿一連問了兩個問題,最後一個實在讓他無言以對,因為這就是他對鄺芷蘿的愛,像喜歡物件一樣的喜歡。
“在你心中,我不過就是一件玩物而已。可我偏偏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玩物,現在我不想給你當玩物了,還是好聚好散吧。”
撂下這句話,鄺芷蘿瀟灑的身影很快便於橋上消失。
因為從來不曾得到過,所以柳雁雪的離去並沒有讓紹康多有傷心難過。日日會面的鄺芷蘿可就不一樣了,她一走,紹康竟生出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在成衣店裡看上一件真絲錦袍,你很想要將其據為已有,可你的能力只能讓你穿著粗布麻衫。
有一天,那件被你惦記多日的真絲錦袍在你面前被人買走,你再傷心也不會悲痛欲絕到茶飯不思,因為你知道那本來就不屬於你。
但如果你身上的粗布麻衫也在同一天被人拿走的話,你心痛之感會超過前者千倍萬倍不止,因為這是完完全全屬於過你的東西。
現如今的紹康便是這樣的心裡,可他實在沒有勇氣去追逐,因為他從鄺芷蘿的眼神裡看到了決絕,毫無轉圜的餘地。
回瀟湘館的路上,鄺芷蘿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為什麼我只是她的替身?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對我的所有好便都是因為她?”
她口中的“你”指的是無眠之城中的程免免,這才是她落淚的根源。
連日來的接觸,讓她對佔有慾超強烈的紹康是越來越厭煩。對程免免的思念卻日復一日的加深,她多麼後悔當初因為一個承諾而放棄大好前程啊!
眼中寫滿惆悵,鄺芷蘿不住的搖頭嘆息:“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面,你還記不記得有我這麼一號人物。”
程免免當然沒有忘記她,只是心中所牽念之人與她不甚相干罷了!程免免心中的那個人,也是柳雁雪。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書房裡苦思冥想:“我想你了,要不要去見見你呢?上次去雪神宮送賀禮都沒有見你一面,現在想想可真是蠢極了。”
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程免免還是在一陣焦慮中坐了回去。
“算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