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窯子沒有立樁和拉鋪,白天也接客天黑走人。
黑白班都是兩塊銀元,但是要到館子叫餐,而且還要給大茶壺小費。
窯姐基本都抽菸,所以煙錢理所當然要客人來付。
雷大頭最初聽講述者講述窯子院這些繁節茹章時認為那是吹牛皮,後來才知道,逛窯子就像女人逛商店一樣那麼隨便。
不過逛窯子要守規矩,窯姐每人一間房門永遠是掛門簾的;不作生意不許關門。
如果逛窯子而不是真“消費”,時間也很短——十分八分起上一會“膩”找個藉口就走;窯姐也不厭煩,而且歡迎光顧。
但一般逛窯子和逛商店一樣,不是逛一個或一家就能盡興;一個晚上逛下來兩三包的煙錢也是不小的破費,逛個兩三晚上也夠“打一次立樁”。
今夜晚雷大頭早就約好翠月樓一個名叫紅杏的窯姐。
雷大頭大步流星一路小跑著來到翠月樓門前,昏暗的燈光下紅杏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雷大頭老遠裡叫了一聲“紅杏姐姐!”
雷大頭之所以這麼叫,還是紅杏教他的。
在跟紅杏約會之前,雷大頭已經來過翠月樓好幾回;紅杏當時就在門口的燈光下等客。
見雷大頭堂堂一表,凜凜一軀;立即上前搭訕。
紅杏搖擺著手中的紅綾子“嗨”了一聲走到雷大頭跟前,瞪著貓一樣的眼睛看了雷大頭一眼;張開塗著口紅的小嘴軟綿綿叫了一聲“小哥是不是要小妹呀!”紅杏說著還伸出春筍一樣的手指頭在雷大頭的肩膀上捏了一把。
雷大頭徹底地迷醉了,眼睛裡射出火一樣的光;張開雙臂去抱紅杏,紅杏卻倒退著說:“幹麼幹麼,先付錢;摟抱一角錢,親嘴兩角錢;打立莊角,拉鋪一塊銀元!”
雷大頭驚得瞠目結舌,他沒想到紅杏如此熟練地將基本動作唱了出來;口口聲聲只是一個錢。
雷大頭痴呆呆看著紅杏吃吃吶吶道:“什麼……是打立樁……”
紅杏見雷大頭懵懂,掩嘴一笑道:“一看你就是個雞公車伕,連打立樁也不懂?帶錢沒有?”紅杏又一次提到錢。
雷大頭結結巴巴道:“今晚……沒……沒帶錢……可是馬上……發餉……”
“那發了餉再來吧,猴急個啥?”紅杏說著就要離去,可是走了幾步又回來看著雷大頭道:“發了餉再來找我,我叫紅杏會在這裡等你的;不過最好把身上的雞公車伕皮裝換了,看見我就喊姐姐!”
雷大頭記著紅杏的話,看見她站在那裡,老遠裡便就喊了一聲“紅杏姐姐!”
紅杏聽見雷大頭的喊聲,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上前去盯看半天“喲呵”一聲道:“這不是雷……”
“雷子春!”雷大頭補充著紅杏姑娘的話。
“噢,是子春哥哥!”紅杏用手中的紅綾子在雷大頭身上輕拂著道:“子春哥哥這一裝扮不是潘安還是甚?不,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紅杏姑娘奉承著雷大頭小聲問道:“帶沒帶錢呀!”
雷大頭拍拍掛在腰間的銀元袋子自豪地說:“你摸摸,28塊白花花的銀元哩!”
紅杏見說,立即上前把腦袋往雷大頭的胸前一貼道:“哥哥成富翁啦,妹子一定好好侍候您!”
雷大頭選擇了在紅杏房間過夜,資費也由2塊銀元提高到4塊。
有了4塊銀元,紅杏把雷大頭愛得不行;雷大頭也將32年的積存毫不保留地灌輸給紅杏。
雷大頭一個夜晚折騰了七八次,紅杏有點受不了,就給雷大頭推薦艾莉絲;艾莉絲就是荷子內親王。
雷大頭聽說荷子內親王喜歡好幾個男人跟她一起搞派對,便就驚得瞠目結舌。
但強烈的好奇心促使雷大頭想嘗試一下這個酷似虎狼的荷子內親王。
當然紅杏告訴雷大頭時並未提及荷子內親王,也不知道艾莉絲就是荷子內親王;只說那個女人叫艾莉絲住什麼不知道,但能在熒光夜總會找見她。
雷大頭跟紅杏姑娘廝混一夜,又給紅杏一個銀元讓她約見艾莉絲。
紅杏去見艾莉絲就是荷子內親王,說他找了一個雞公車伕功夫了得;她有點受不了推薦給荷子內親王。
荷子內親王聽紅杏說招來一個雞公車伕,頓時想起呂明端部署的“比基尼觀音山行動”。
呂明端對“比基尼觀音山行動”已經策劃了好長時間,但苦苦找不到熟悉兵工廠情況的人——雞公車伕從兵工廠向火車站運輸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