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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難以安放的青春(2)

雷大頭身著煊新的陰丹士林長袍、黑綢子馬褂、頭戴一頂巴拿馬禮帽,眼眶上掛幅二軲轆蛤蟆鏡;出了駐地臥龍廟後向天寶市中心區走去。

冬日的白天太短,雷大頭將雞公車上的貨物卸到火車站匆匆吃了一碗熱乾麵,空中那輪日頭便就停留西山頂上了。

未等雷大頭回過神來,日頭哧溜一下便就鑽進大山的屁眼後面去了。

大山的屁眼將日頭緊緊壓住,天色便漸漸昏暗起來;夜幕從四面八方向城市包襲過來,又一個黑夜將展現宇宙之間。

天黑之後的城市飄蕩著一股陰冷的溼氣,那是渭河河道里升起來的陰氣凝聚而成

陰氣凝聚成一道道寒流,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打著滾兒肆虐。

雷大頭把頭上的巴拿馬禮帽向下按了按;心中卻像一團烈火熊熊燃燒。

外冷內熱的現象是雷大頭心火旺盛的表現,也赤裸裸袒露了32歲年輕人的體能特徵。

外冷是由於氣候低寒造成的,內熱卻是雷大頭難以安放的青春所致。

32歲的年輕人處處顯露出勃勃生機;五臟六腑也在不安分地蹦跳,在炙熱的猛火燒烤下,雷大心急火燎地要去翠月樓消遣。

這還真是個奇葩,為了一次打野食的消遣,雷大頭竟然將自己從頭到尾包裝一新;不辭辛勞地匆匆夜行,這是一種什麼精神?

這是狂熱的享樂主義精神,蠅營狗苟的汙濁主義精神。

不要把人體的需求貶低得如此齷齪,人體的各種需求得到滿足後;他才能保持正常的心態,不至於對這個社會構成危害;否則,定會適得其反!

無可置疑,32歲的雷大頭是個男性荷爾蒙忒強的漢子,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消遣會走向崩潰的狀態;為了使自己心態保持平和,才上窯子院找窯姐去釋放;這是權宜之計。

要不,是中國古代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經濟學家、改革家,被譽為“聖人之師”和“華夏文明的保護者的管仲,咋會在春秋時就開了窯子院;他是用這樣方法來慰藉士子那顆難能安放的心!

管仲重視商業,在淄博設立七處市場,為了吸引外來商人,還設立了七百處女閭也就是妓院;包含著歌舞服務與性服務。

所以管仲也被稱為中國官營娼妓的創立人和推動者。

清代褚人獲《堅瓠續集》卷一載:“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徵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教坊花粉錢之始也。”

還在潼關縣時,雷大頭就對縣城唯一的窯子院——登仙堂十分感興趣;幾乎每天晚上要在登仙堂的大門口徘徊。

可是一個月的雞公車收入不夠約會一次窯姐,雷大頭只能眼巴巴看著那些披紅戴綠的美女從身邊經過。

塗脂抹粉的窯姐跟雷大頭擦肩而過他不能淬火,心中的懊悔便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爆發也無濟於事,誰讓他是窮人少有金錢;這種千百年的皮肉生意沒有銀子是難擺平的;雷大頭只能承受心靈的折磨。

心靈的折磨使雷大頭產生過非份之想——霸王硬上弓,但這太極端;更何況窯子院都豢養著“大茶壺”,不拿錢想沾便宜只能被打個半死,甚至會讓你永遠做不成男人。

現在雷大頭鳥槍換炮了,領了一個月工錢30塊大洋;用2塊大洋做了一身服裝將自己包裝起來,還有28塊揣在懷裡。

有了28塊銀元,雷大頭想找什麼樣的窯姐就找什麼樣的窯姐。

雷大頭心中尋思著,便就一路小跑向翠月樓奔去。

翠月樓在主城區天台觀域內,雷大頭從駐地臥龍廟起行要走10華里路才能趕到。

雷大頭走得匆匆,越過橫跨金陵河的十里鋪大橋;便見活水泉教堂那頂塔形的歐式建築展現眼前。

活水泉是一座基督教堂,信奉耶穌的天寶市民每天要上哪裡禱告;翠月樓就在活水泉西邊不遠的地方。

雷大頭是個有心人,促成今夜晚的行動之前;就對天寶城的窯子院進行過詳細排查。

經過排查雷大頭認為,天寶城像他這樣的雞公車伕;能去的窯子只有翠月樓。

翠月樓是天寶城較為低階的窯子,前來光顧的主要是收入低微的小商販和體力勞動者。

享受一次窯姐的親睞價格也很便宜;1塊銀元拉鋪,5角錢打立樁。

打立樁就是窯姐脫掉一個褲腿,坐在炕沿或床邊身子後傾用,兩手支撐,尋花者站在地上行事。

拉鋪就是全脫上床辦事,要是過夜就需要兩塊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