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一銘知道,機場北邊那座房屋是警衛中隊長田中妞幹少佐修建起來的。
田中妞幹在遠離軍營、機場的地方修建房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言以蔽之,花姑娘的幹活。
田中妞幹修建好這座房屋後還起了一個很古舊的名字“豹房”,這是從明朝一個淫蕩皇帝那裡學來的。
佐藤一鳴是機場的最高長官,按理說應該干涉田中妞乾的豹房之事;可是他卻不聞不問。
不聞不問是假,不能問才是真;因為佐藤一鳴的飛行中隊歸屬日本海軍,長官是山本五十六。
而田中妞乾的警衛中隊歸屬上海憲兵司令部,上海憲兵司令部歸屬陸軍;司令長官中島一郎是朝香宮鳩彥王線上人。
日本的海軍和陸軍一貫不鉚,尤其是狂傲不羈的海軍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從來不把朝香宮鳩彥王放在眼裡。
甭看朝香宮鳩彥王是昭和天皇的叔叔,哪又怎樣?昭和天皇有時候也聽山本五十六的話。
兩下里就這樣膠著,但在侵略中國、鎮壓抗日誌士方面;兩股勢力的目標和認識卻罕見的統一和一直,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日本這個國家習慣各種力量相互掣肘、制約,侵略者頭子昭和天皇似乎對此十分熱衷,有意慫恿。
因為只有這樣,天皇的位子才能坐穩;不至於被共和者的呼聲趕下臺。
佐藤一鳴的上司是海軍聯合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1937年8月13日至11月12日淞滬會戰期間,山本五十六派出兩艘航空母艦上的艦載飛機對上海狂轟濫炸;炸死上萬名國軍將士和平民百姓。
艦載飛機轟炸上海的同時,還轟炸廣德、杭州等城市,為後來日本飛機轟炸珍珠港練就了膽量。
毫不誇張地講,日軍轟炸珍珠港的精湛技術,就是用中國人的鮮血和生命財產洗練出來的。
淞滬會戰中轟炸上海的飛機正是佐藤一鳴中隊。
南京陷落後,中國的抗日力量不減竟增;天皇作戰密室不斷地給山本五十六下達出動艦載飛機轟炸中國軍隊陣地的命令。
艦載飛機一次次從航空母艦起飛很不方便,成本太大。
山本五十六乾脆讓佐藤一鳴的飛行中隊長久留陸地;別出心裁地在虹橋民航機場西北角劈出一方領地做了戰鬥機機場,隨時升空對中國軍隊進行轟炸。
武漢會戰期間,國軍前沿陣地頻繁遭遇敵機轟炸;就是佐藤一鳴中隊從上海虹橋機場起飛的飛機作惡。
問題是機場建立起來後就得有兵士警衛,警衛部隊歸屬於上海憲兵司令部。
山本五十六本來不想讓陸軍參與海軍軍用機場的警衛事宜,可昭和天皇出面調解最終還是接納。
但山本五十六又長出一根手指頭,要佐藤一鳴參與地勤警衛管理。
這樣一來才形成佐藤一鳴這個飛行中隊長做了機場最高長官的局面。
憲兵司令部方面的代表田中妞幹是中島一郎、朝香宮鳩彥王陸軍線上的人,佐藤一鳴當然也自知自明,對不屬於海軍的田中妞幹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
因此,佐藤一鳴對田中妞幹建豹房花姑娘的幹活不去理睬。
田中妞幹是少佐,見佐藤一鳴不管他的花花之事;也就在表面上服從佐藤一鳴的領導,佐藤一鳴畢竟是大日本帝國的大佐軍官。
佐藤一鳴一邊向豹房那邊行進,一邊回味著機場上的事情,卻見一隊皇軍隊伍也有30人左右迎面而來。
佐藤一鳴驚詫不已,以為這是田中妞乾的人;便就老遠裡喊了一聲:“是田中君嗎?”
迎面而來的皇軍不吭聲,這時候月亮從雲朵裡出來了;佐藤一鳴看見走在前面的人身著大日本皇軍中將服裝,腦子裡“嗡”地一響,挺直身子站立地上不敢動彈了。
日本是個等級森嚴的國家,在部隊,下級對上級絕對服從。
如果下級反抗上級,日本社會是絕對不允許的;敢反抗上級在日本就是死路一條。
武士道精神的精髓就是下級對上級的絕對服從,為了自己的主人,可以犧牲一切;這是武士的職責。
因此,佐藤一鳴看見大日本皇軍的中將走過來;便就畢恭畢敬伺立路邊迎候。
無容置疑,向佐藤一鳴走來的是關錦璘和他的金雕行動隊。
關錦璘裝扮的角色是日本梅機關中將機關長小山鎮魂,而給小山鎮魂做翻譯和秘書的是柳翠蓮,日本名字酒井美惠子。
郭大勇裝扮成特高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