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鎮山和梁家輝坐上闞大力的大屁股小汽車,從天寶市的容公大橋出發;向國民政府的戰時首都重慶駛去。
時令已至深秋,秦嶺北坡上早就罩上金黃色的外衣。
闞大力雙手緊握方向盤,兩隻大腳在駕駛臺上靈活地操作著;汽車張弛有序地向行進,闞子嘴裡裡也就囔囔說叨起來:“上次闞子跟關將軍、王將軍去重慶當面諫言委員長,為的是軍統釋放八路軍李繼剛;時間過去沒有多久,李繼剛已經離我們而去;關將軍經歷了一場免牢獄之災,真是世態炎涼;前途未卜啊!”
塗鎮山蹙蹙眉頭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一頓,振振精神道:“上次大力兄弟陪關將軍上重慶,卑職還在呼倫貝爾大草原周旋;從日本人手中弄到製造坦克的複合材料!”
轉向梁家輝道:“梁師長,塗某到現在還不明白;您設計的捷豹A型坦克非得要日本人的特種復活材料?我們在觀音山有好幾座鍊鋼廠,煉出的鋼材就不能製造坦克?”
梁家輝笑聲呵呵:“塗參謀長問到點子上了!”
揚揚手臂道:“我們的鋼廠是不少,但要冶煉出製造坦克的高精密度鋼材還有一個過程!坦克式重型防守攻擊性兵器,材質要求相當高;必須要日本生產的特種複合材料才行!”
十分感激地凝視著塗鎮山道:“塗參謀長這次從呼倫貝爾搞回來的特種復活材料,解決了我們的瓶頸之難;捷豹A型坦克才順利產出!”
闞大力插上話:“這麼說生產坦克的鋼材只有小日本才能冶煉出來?”
“沒錯!”梁家輝蹙蹙眉頭道:“美國、蘇聯、德國也能製造,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看了塗鎮山一眼笑得山響:“參謀長這次能從日本人手中搞到特種復活材料,算是捷豹A型坦克的第一功臣!”
塗鎮山謙卑地笑了,道:“不算什麼,舉手之勞!”
深有體會道:“給日本人辦事的中國人被國人恨得咬牙切齒,可這次他們做了好事;要不是他們跟日本人周旋,我們豈能用食鹽換出那麼多特種復活材料!”
揚聲笑道:“其實日本人也不會相信我們能製造出坦克來,否則恐怕就是拿黃金也不換給!”
梁家輝若有所思道:“這恐怕萬家墨面沒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哀?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
挺直身子振振有詞道:“捷豹A型坦克填補了我們國家不能製造坦克的空白,委員長要是一見圖樣一定會高興;弄一輛上前線試試準能敲碎倭寇的腦袋!這恐怕就是關將軍讓梁某人趕來重慶的初衷吧!”
“關將軍想讓梁師長用捷豹A型坦克向委員長獻禮,爾後接受他的諫言信是不是?”闞大力矇頭蒙腦說著:“關將軍是忠臣,像南宋時期的岳飛,可委員長卻屢屢充當趙構要對關將軍下手;真是不可理喻!”
塗鎮山眉頭緊蹙道:“塗某這條性命是關將軍給的,塗某此次重慶之行一定要實現關將軍的夙願!”
一頓,看向梁家輝和闞大力:“塗某之所以代關將軍此行,早就將生置之度外!”
振振精神看向梁家輝和闞大力二人道:“塗某趕到重慶後要直諫,委員長倘若不答應關將軍聯合共產黨抗日的要求,塗某就吊死在總統府門前喚起國人的覺悟!”
“參謀長要做荊軻刺秦王?萬萬不能如此想啊!”梁家輝將身子坐直了看向塗鎮山道:“參謀長以威逼委員長的行徑就是第二個西安事變;西安事變的結局參謀長難道不明白?”
揚揚手臂道:“西安事變後楊虎城將軍被羈押,張學良將軍被軟禁;但有一點要承認,委員長停止對共產黨的殺戮;統一戰線基本形成,有這個基礎;我們就有勝算的可能!”
塗鎮山看向梁家輝:“聽梁師長的口氣,您好像能說服委員長接受關將軍的諫言?”
梁家輝鎮定自若道:“將在謀而不在勇,梁家輝這命也是關將軍給的參謀長知道嗎?”
塗鎮山嘿嘿笑道:“塗某此前道聽途說過,詳細情況自然不甚了了!”
梁家輝低頭沉思一陣道:“梁某是國家花重金派往美國學習軍事的第一個人,在美國幾年掌握了各種武器的製造技能和知識;回國後沒有幹武器之行做了一名師長帶兵打仗!
“問題來了,熟識武器的人不一定能帶兵;卑職被日本人的重炮擊傷,胸部以下基本沒有用了;但大腦卻睿智如初,上帝關掉一扇門的同時又開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