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胡說八道!我是不想讓你們大楚的狗進入我們賢王房間!”
這明顯是在指桑罵槐地辱罵諾雅了,將對百里九的怨氣盡數撒到她的身上。
諾雅嘴上向來是不服輸的,皇上跟前還要辯個高下呢。她眯著眼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得這樣好聽,自己主子失蹤,只會守著門口亂吠,胡亂咬人,你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一隻瘋狗而已。”
使臣的臉瞬間憋成了豬肝色,雙拳緊握,做出打人的惡狠狠的架勢:“你們大楚欺人太甚!”
正欲發作,元寶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不滿地打量了諾雅兩眼,然後極其不情願地讓開路,氣哼哼地一抬手,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後緊張地亦步亦趨。
諾雅撇撇嘴,徑直進了屋,四處掃望一眼,裡面早已經重新收拾過了,哪裡還有什麼蛛絲馬跡?她轉身對那使臣道:“麻煩拿一件左賢王的貼身衣物,最好是髒了沒有清洗的。”
使臣高傲地搖頭:“沒有!”
諾雅不顧那人攔阻,自顧從一旁衣箱裡翻騰出兩件衣服,放在泡泡鼻端,讓它仔細聞了,然後丟還給橫眉怒目的使臣:“全是羊騷味!”
使臣勃然大怒,諾雅已經轉身趾高氣揚地出了屋子,在士兵指引下找到地道口,就要彎身帶著泡泡向裡面鑽,被元寶一把拽住了。
“這地洞裡面窄仄難行,林夫人還是跟我一起坐車走吧。”
林諾雅固執地與泡泡先後跳下去,裡面果真陰暗潮溼,狹窄難通。元寶亦步亦趨地緊隨在她身後,連溜帶爬,格外吃力。
諾雅猛然站住腳步:“元寶,那左賢王按說體格比你還要粗壯一些,對方是如何帶著他在這樣狹窄的地洞裡行走的?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而且左賢王他功夫了得,在這個地方,對方完全沒有人多的優勢,左賢王沒有道理被對方擎制住,不能逃脫啊?”
“呃,也許是吧。”元寶跟在後面,氣喘吁吁,敷衍道。
“密道逃脫倒是個好法子,但是把密道挖得這樣陡峭狹窄,容易被人甕中捉鱉,那人腦子豈不被驢踢了?”
身後的元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林夫人說的極是。”
“我覺得你今天也有古怪。”諾雅努力扭過頭,說元寶:“適才那個大汗使臣也可疑。”
“呃,或許是吧。”元寶答得似是而非。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諾雅忍不住逼問。
“等見到主子,你自己問就是。”
諾雅覺得元寶今日真的有些古怪,支支吾吾不說,怎麼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她悶不吭聲地在前面走,好不容易才出了地洞,眼前豁然開朗。
百里九正無聊地斜躺在院子裡的一堆玉米稈上閉目養神,看到諾雅一身是土地從地洞裡爬出來,有些詫異,吐掉嘴裡叼著的麥秸:“我不是讓元寶去接你去了,怎麼從地洞裡出來?”
諾雅拍拍身上的土,“呸呸”吐了兩口,覺得自己嘴裡好像都是土渣子。
“我想順著地洞再走一遍,沒準兒會有什麼收穫也不一定。”
百里九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一把拉起她:“十萬火急,我們立即行動,就看泡泡的了。”
泡泡提著鼻子機警地輕嗅,諾雅毫無把握:“事情已經出了一天多了,怕是難辦。”
有侍衛將白兔牽過來,百里九攙扶著諾雅上了馬,自己也輕飄地落在馬背之上:“我們要對泡泡有信心。”
泡泡疑惑地左右掃望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撒腿就向著北方狂奔,兩人同乘一騎,隨後緊追不捨。
“怎麼沒有侍衛一起?”諾雅費力地看了一眼身後,疑惑地問。
“他們腳程太慢,與元寶隨後趕到。”
諾雅“喔”了一聲:“你有沒有覺得這條地道有些詭異?”
百里九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挑逗地啄了一口她的耳垂:“怎麼,有鬼?”
諾雅的整個耳朵不爭氣地紅了:“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百里九點點頭,摟著她的腰開始不安分。
“我在跟你說正事!”
百里九極其無辜地道:“我也是在做正事,一本正經的事。”
諾雅不禁有些焦急:“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若是不能破案,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玩笑。”
“放心,有泡泡在,絕對沒有問題的。”
諾雅心急如焚:“泡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