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可是媽媽最後的希望了,如果你再不能幫我的話,我也唯有一死了之。左右那琳琅閣歸了旁姓,我連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了,凍餓而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媽媽應該也知道,我若是攛掇九爺幫你,回頭被老夫人知道了,我也是死路一條。不受寵的女人在這深宅大院裡處處受人擠兌,跟行屍走肉也沒有什麼分別。”諾雅說完抽身就走。
老鴇在身後一把就拽住了諾雅的袖子,哀聲懇求:“姑娘,求求你,只要你肯答應保住我們兩人性命,以後好歹有個活路,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就是。”
諾雅轉過身來,深深地嘆一口氣,正色道:“媽媽,並非諾雅明哲保身,而是實在無能為力,師出無名而且理虧在先,這情我求不得。”
老鴇涕淚橫流,糊了一臉,都顧不得擦拭:“不看僧面看佛面,縱然你不肯幫我,也要想想那些與你同甘共苦的姐妹們。牡丹說了,若是這琳琅閣果真落到那母老虎手中,她就一頭撞在柱子上,絕不苟活。”
諾雅一聲冷笑:“我與她們還真就沒有什麼交情。再說了,牡丹也不至於這樣偏激,那婦人的手段還不一定有媽媽你一半狠辣。”
老鴇紅了麵皮,懊悔道:“都說因果報應,許是我以前做得過於狠絕了一些,才有今日這牢獄之災,若是能安然過了這個檻,以後絕不逼迫她們。”
諾雅聽她說得真誠,不像作假演戲,低頭思忖片刻,方才抬頭道:“若是果真能保住媽媽與龜公安生,媽媽以後打算怎樣?繼續開門營業?”
老鴇頹喪道:“琳琅閣如今已經只剩一個空架子,裡面被打砸得面目全非,銀兩也全部打了水漂。縱然能保住,也無金銀修繕,生意也做不起來,橫豎都是一個死了,還怎樣開門營業?
原本我是沉了心思,若是走投無路,就將琳琅閣給了那個龜孫,左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是可惜了牡丹,落到那龜孫和母夜叉手裡,是定然沒有活路。就想著過來求你一求,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願走這一步。”
“你可以將琳琅閣兌出去,給牡丹她們找一個好的下家,兌換的銀子剩點應該足夠你們養老。”
老鴇深嘆一口氣:“如今性命尚且難保,還考慮那樣長遠做什麼?再說我們惹了官司,姓潘的不肯善罷甘休,這琳琅閣誰敢接?”
諾雅略一沉吟,思慮片刻,抬頭正色道:“若是我說我敢接呢?”
老鴇一愣,驚愕地抬起頭來,看諾雅:“你,你的意思是說......”
諾雅點頭:“若是琳琅閣在我的名下,九爺定然會出手相助,好歹也算是師出有名,那武將與婦人絕對不敢再找你們的麻煩。我擔保不需要你們花費一兩銀子,就可以擺平此事。”
老鴇想到要將畢生心血拱手讓人,尤其這人還是自己調、教過的姑娘,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據為己有,不花費一文銅板,心裡自然有些不平衡,一時不言。
“念以往情分,事成以後,我要八成股份,後期修繕的銀兩我來想辦法,保龜公安然無恙。若是以後日進斗金,你這兩成股份養老無憂。與你而言,有利無弊。”諾雅斟酌成熟後商議道。
“這,這容我想想。”老鴇一時拐不過彎,心裡不舒坦,若是別人這樣落井下石,討要琳琅閣也就忍了,偏生這人是諾雅,自然不情願。
“若是媽媽為難,那就算了。免得我擔上倚強凌弱的罪名,在你這裡還要落個趁火打劫的不是。”
諾雅也不勉強,轉身就走,行不到三步,老鴇就合計出了得失,知道於自己而言,這個法子已經是兩全,趕緊慌里慌張地追上來:“是我一時糊塗了,鬼迷了心竅,竟然未識得你的一片好心,這一切還麻煩你多周全。”
諾雅微微一笑:“如今應承你還為時尚早,畢竟只是我一廂情願。九爺是否答應,能否過得了老夫人那一關都說不準。但是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老鴇聽她這樣說,就有些焦急,好言好語地央求,唯恐諾雅再反悔,自己可就果真走投無路了。
諾雅心裡一聲冷哼,這才明白什麼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望著老鴇,一本正經地問:“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不得說半個假字!”
“你儘管問,我今日若是敢說半句謊話,老不得善終!”老鴇鄭重起誓道。
趁熱打鐵,已經到了火候,諾雅一字一句問道:“關於我的身世及來歷,你究竟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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