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跌得狼狽。
那個被踹了命根子的黃臉男子抬頭見是百里九,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身上也不疼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哀求。
百里九快步向著諾雅走過來,打量她一眼,撇嘴道:“就知道你是個麻煩精。人走到哪裡,麻煩就跟到哪裡。”
諾雅頓時火冒三丈,自己這可以說得上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你不先去教訓那三個登徒浪子,竟然先埋怨起我來了?正欲頂嘴,見一襲白衣出塵的楚卿塵就站在門口,灼灼地望著自己,就嚥下了嘴邊的話。心裡卻感到窘迫,好像每次遇到他,自己總是這樣狼狽。
楚卿塵見諾雅望著自己,微微綻唇淡然一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諾雅搖搖頭,滿腹的氣焰頓時熄滅,從張牙舞爪的獅子蛻變成一隻乖順的小綿羊:“還好,就是他們骨頭有點硬,硌得我腳疼。”
“那就將他們拖下去,骨頭打碎了就好了。”楚卿塵展顏一笑,淡定自若,就好像在談論家常便飯一般輕描淡寫。
廳裡立刻傳來一片吸氣聲,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會識得二皇子,而且二皇子竟然會這樣袒護她,不問情由,不分對錯,談笑間就可以廢了三個人。
那樣溫潤如玉,神祗一般超凡脫俗的楚卿塵,依舊笑得春水盪漾,說出口的話卻滿是血腥,冰凍了周圍三尺空氣。
地上三人爬起來跪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連聲央求:“二皇子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一時醉酒失了心智,糊塗糊塗!”
連連扇自己的耳光,而且下了狠手,嚇得煞白的臉很快就腫脹起來。
百里九走到三人近前,俯下身子,指著身後的林諾雅,對他們笑得慵懶:“你們以前識得她?”
三人這才注意到百里九與林諾雅兩人的相同打扮,猶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百里九上前抓住為首之人的衣襟,徑直提了起來:“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他唇角含笑,眉眼間卻是冷冽的寒氣,令那人不由噤若寒蟬:“不,不認識!”
他身後的男子終於受不得百里九凜冽逼人的氣勢,幾乎癱軟成泥:“我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了別人錢財,才出言不遜的,我們知錯了。”
果然是如諾雅所料,這是有人跟自己過不去,故意難為自己。這幾人也慫,百里九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全都不打自招了。
這個功夫,太子一行人也繞過花牆,走到女廳這面來,見地上一片狼藉,三個渾身酒氣的人面如土色地跪地求饒,一青衫女子俏生生,水靈靈地立在那裡,蛾眉籠煙,秋波漣灩,骨子裡透著的那份恬靜與淡然,就好像從潑墨山水裡走出來的一般。
太子妃上前,將此間所發生的事情,低聲與太子講了。太子面罩寒霜,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子妃,不滿地冷哼一聲,頗為狠厲。
諾雅是自覺自動地將這筆賬算在太子妃的頭上的,早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如今見太子對太子妃這樣嗔怒,想來他必然是毫不知情的,畢竟這樣做,雖然看似打的是諾雅的臉面,實則是給了將軍府難堪。縱然太子權勢滔天,百里府也不是吃素的。太子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得這樣安穩,肯定也不會太愚蠢。
太子妃好像有點委屈,張口欲辯,見太子盛怒,就將辯解的話嚥了下去。諾雅心裡這才解氣一些。
“你們是誰?哪個府上的?”太子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三個人,沉聲問道。
噤若寒蟬的三個人只道二皇子是要命閻羅,就將所有希望放在了太子身上,老老實實道:“我父親曾官拜江蘇知府,姓江諱嚴,他們二人祖上也是地方官吏。”
這是害怕責罰,將自家老子的名頭搬出來,希望能討個人情了。不過小小的江蘇知府,而且是過氣的,也不知道究竟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在太子府上撒野?果真是酒壯慫人膽。
太子冷冷一笑:“原來是被罷了官的江知府子孫,就憑藉你這樣膽大包天的德行,也知道當初在江蘇任職時,是怎樣的橫行霸道,魚肉鄉里。這官罷得不冤。”
三人連聲討饒,異口同聲:“我們平素都是安份守紀,從不敢趲越。不過今日輸光了銀兩,被人逼債,走投無路的時候受了別人錢財,又聽聞不過是個青樓小妾,無關緊要,只消出言譏諷兩句,錢財來得容易,所以才兵行險招。”
太子略一沉吟,覺得眾目睽睽之下,審問起來難免束手束腳,也怕問出什麼不堪的內情,損失顏面,因此命府裡侍衛將三男子帶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