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地打斷了小蘭的話,“你胡說些什麼呀,讓人聽了不笑掉大牙才怪。我的人算是讓你丟到家了,都是平時把你慣的,看我回去怎麼懲罰你……”
“薔妹,別怪小蘭,她說的可全是大實話,而且你的好處她還沒全部說出來呢。”宏兒在旁插言:“唔,我到真得早點準備才好,等見了爹媽後,就請他們找黃伯伯提親,免得讓別人搶跑了。再說小的時候,媽媽總說將來要給我找個又饞又懶的醜媳婦,而且爹爹還在一旁幫腔,別提多氣人了。這回我自己先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再想給我找醜媳婦也晚了。”
宏兒前面幾句話,說得到滿象個大人。可越往後,就越不象樣子,簡直就象七、八歲小孩說出的話一樣。再配上他那認真而自得的語氣,把同行的五人全都逗得笑了起來。
當然,五人的笑聲又各自不同。前面三個老人是敞懷大笑,車中的小蘭是銀玲般的脆笑,而紫薔卻是低聲的羞笑。五人這邊笑個不停,而宏兒卻還莫名其妙,弄不清楚大家發笑的原因。想想可能是大家為自己不用娶醜媳婦而高興,於是也自嗚得意地“嘿嘿……”傻笑起來。
要說憑宏兒的聰明和目前的身份地位,本不應出此大笑話。無奈他自從七歲落江後,這七年多的時間,一直未與外界接觸過,除了心智和武功外,有關生活常識和社會閱歷,仍然停留在過去的水準,並沒有多少發展。
試想在那時的七、八歲孩子,最怕的就是大人將來給他們找醜媳婦和傻女婿,而大人們也最愛以此來逗弄自己的孩子,難怪宏兒對此牢記不忘,早謀對策。可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就是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從他嘴裡竟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而且還十分認真,難怪要忍不住發笑了。
眾人正在笑個不住,突聽宏兒輕呵一聲“下來!”,扭頭急看,宏兒手中的長鞭已直立如鋼,鞭稍上倒吊著一個土裡土氣的小老頭。兩道白眉足有四寸長,塌鼻突嘴,鼠須黃牙,頭頂扎著一個沖天辮,一雙小眼正在不知所措地滴溜溜亂轉,兩隻無力下垂的手臂中,垂露出一根五尺多長的細鋼絲。
看清小老頭的模樣,三個老人的表情全都怪怪的,既似驚呀,又似好笑。尤其是老邪,省過神後,還不斷對小老頭擠眉弄眼地做怪臉。看他得意的樣子,簡直比三歲小孩穿上新衣裳還高興,把小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恨恨不已。
小老頭在半空中與眾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會,一見大家全望著自己不發一言,還以為眾人全不認識他。遂把嘴一咧,大嚷大叫開了:“你這小娃娃,我在樹上睡得好好的,又沒惹著你,幹什麼把我吊在半空中?還不把我老人家放下來,不然我將來和你沒完沒了。要知道,我老人家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人,看在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份上,放下我也就算了,要是等我拿出絕活……”
不等他嚷完,已被老邪哈哈的大笑聲給打斷了,“老偷兒,你這老輩的神偷,今天也失手了?我家公子可不是你能唬得住的,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儘管使出來好了,看你能不能掙出我家公子的手去。哈哈哈,怎麼?不認識我這老朋友了,想想看,我是誰?”
“好啊,原來是你這老邪神,難怪找遍了巫山城也不見你的人影,原來化了裝找人來整我。你要再不讓小娃娃放我下來,今後咱們可沒完,簡直太真是豈有此理了!”小老頭一認出老邪,不由又羞又急,嚷的嗓門更高了。
一聽是老邪的朋友,宏兒趕忙把他放了下來。
小老頭雙腳一著地,精神可就來了,指著老邪的鼻子喝道:“快告訴我這小娃娃是誰?我老人家偷了一輩子沒失過手,今天剛一出手就被吊住了,他使得是不是妖法?要不怎麼一下子就不能動了。”
“公子,咱們到林中歇會可好?”老邪不答小老頭的話,反而先請示宏兒。一見宏兒點頭同意,老邪下馬挽住小老頭,“走,這條路上人多,咱們到林中去,找塊好地方坐下談,聽口氣好象你正在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一聽老邪問起找他有什麼事,小老頭也不再鬧了,當下隨眾人將車馬駛進林中,找了一塊空地停下。
車簾掀動,從中走出了布衣荊釵的紫薔和小蘭。小老頭猛然一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紫薔給瞪了回去。正想轉身,紫薔卻又輕輕一福,嬌聲說道:“封前輩,怎麼不認識黃紫薔了,家師還讓我問候你呢。”
小老頭又是一愣,看她往宏兒那邊使眼色,不由心中一動,順口應道:“賢侄女,誰教你穿了一身鄉下衣服,你師父可好?”他的反應到還真快,已知她要在宏兒面前隱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