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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女子來參軍,目的和男子一樣,也都是為了保護艾羅蘭的榮耀與和諧麼。

我覺得這個方法很好。

阿拉倫國王開始指派一些年輕沒有經驗的遊俠到我手下,跟著我一道出任務,磨鍊意志,積累經驗。其中自然也有女子,比如,出身於劍舞者的安雯。

我按照以前那位德魯伊長老教我的方法來做,果然感覺自然得多。我盡心指導著國王陛下派到我手下的每一個人。好在,一直以來都很順利。

可是,這一次,國王陛下卻把這個精靈少女指派給了我,同樣的任務,卻莫名地令我內心深處微微有些排斥。

我並不想帶著她一起出任務。這個念頭使我心驚。

阿拉倫國王陛下對我來說,近似於亦父亦師,我怎麼會不願意接下他給我的任務?

可是這個名叫黛蕾爾的紅髮少女,年紀輕輕就闖出了“蜂群女王”的名號,還長著一雙太聰明慧黠的明亮眼睛……

卻讓人意外地感到某種危險。

我不敢接近,不敢深究,不敢承認自己的直覺竟然是這樣。我是艾羅蘭的大英雄,我應該是從來不曾遲疑,不曾畏懼,不曾忐忑……

可是那位德魯伊長老的法子,這一次卻沒法奏效。

這讓我心慌。

我沒法子把她真的當作男子來看待。

我給她派怎樣的任務,她都有本事給我打個折扣,又完成得很好。她絕對不會按照一般人會用的方式來完成任務,她總是智計百出,機巧不斷。就連她說的話,也比一般人難懂得多。我從來不能從她的言行裡猜出她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不是男子,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在我眼裡,是一間彷彿房門大敞,坦坦蕩蕩,但當你走過去卻發現根本看不清楚屋裡究竟有些什麼的房子。

她總是肆意妄為,事情卻從來沒有出格過。這種不可控制、不可捉摸的感覺令我心煩意亂,令我擔憂著不知什麼時候她會終於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她在我眼裡愈來愈成為一個難解的謎。

我終於忍無可忍,幾次訓誡,甚至在丹拉德把她關了禁閉。

但是她又讓我大大意外了一次。

門外的戰舞者,每次換班的時候都會來向我報告近況。於是我知道,幾乎全丹拉德的人都去她的禁閉室外慰問過了。盛況空前。

我至今仍然記得,當我推開那間破舊的小木屋的房門,躲過她故意佈置的幾根綁著刺兒果的長藤偷襲之後,看到的那幅景象。

破敗簡陋的小屋子裡,四處漏風的房頂上的空隙裡,居然掛滿了一根根虯結的長藤,其上插滿樹葉和鮮花,垂掛下來,清風吹動,如同一幅美麗至極的天然鮮花簾幕,在傍晚的清澈風裡帶起一陣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氣。

我走遍艾羅蘭的千山萬水,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一時間,這景象震懾我的心神,我大大地愣住了。

只是,她給我的意外只不過是個開始。

我派她去守衛要塞,她不但給我浪費箭枝,而且夜間還無視我的警告以及國王陛下的諄諄教誨,化裝偷跑出城去越境撿拾箭枝,簡直無法無天!

那晚,我一時心血來潮,巡視的時候暗中注意了一下她的房間,見她的房間黑燈瞎火毫無動靜,反而起了疑心,去檢視時,才發現她已經偷溜到城外去了。

我大為氣惱,匆匆趕去,將她捉個正著。

以為她會辯解,會掙扎,卻不料她的反應根本異於常人。

她先是漫天丟擲一些全無聯絡,卻令我難以回答的問題,然後在我真正著惱的時候,又突如其來緊緊抱住我的腰。

然後,她哭了。

我原以為女人的淚水都像母親那樣的哀悽或軟弱,我以為我已經看多了那樣的哭泣,再也不會為之動容分毫。

然而眼望著那個平日裡那樣活力十足生機勃勃的女子,忽然顯現出我從沒想到過的一面,那種啜泣輕而壓抑,彷彿要在突如其來的軟弱裡勉強挺直她自己細瘦的背脊,她的雙肩在破舊農婦裝的掩蓋之下仍然單薄卻頑強,那種純粹而可笑的細小堅持,令人迷惑。

這樣的哭泣,不像軟弱,反而像是一種慷慨的分享。彷彿只有她深深信任的人,才能夠看得到她最脆弱又最努力的時候。

這種不在我預期之中的淚水,出乎意料地滾燙,彷彿要燒穿我胸口的肌膚,一直燒灼到我的心上,使我的胸膛裡的一切熊熊燃燒,化為灰燼。

即使在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