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說道:“是……是獅鷲帝國的……紅色聖堂部隊……法蕾妲……拉茲羅……”
我心下一震,腦海裡似有什麼一掠而過。
紅色聖堂部隊!那不是拜婭拉假裝成的假伊莎貝爾女王轄下的獅鷲帝國軍隊麼?
說實在的,自從我從芬丹的那記“光明聖言”魔法的重擊之下勉強康復之後,我才明白我錯過了多少好戲。如今,遊戲的進度,已經是資料片時代了。可惜我玩資料片的次數遠遠不如正傳那樣多,對這些細枝末節更是一知半解。
法蕾妲是獅鷲帝國尼科萊國王的舅舅哥德里克公爵的獨生女,亦是考德威爾領主的侄女,此時想必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上戰場了。何況,我記得拜婭拉甚為狡猾,藉口需要哥德里克公爵統籌全域性,扣下他在後方當個變相的人質,卻派他女兒上戰場衝殺,這樣一來法蕾妲為了父親的平安,也不得不按照拜婭拉的意旨行事——好一個一箭雙鵰的毒計。
拉茲羅我卻記得,他出身卑微,為求上位,很輕易就被拜婭拉假扮的伊莎貝爾女王哄騙煽動了起來,他對於榮耀的渴望已經被拜婭拉所扭曲長達數年。他對戰鬥的熱愛畸變為對鮮血的慾望和只求被拜婭拉認可的努力,拜婭拉也藉此把拉茲羅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不再是一位堅強的、受人愛戴的指揮官,而是一個殘忍的、苛刻的、甚至把他自己計程車兵亦視若草芥的軍官。
這樣兩個人率領大軍出現在此,足以將考德威爾領主麾下的那一彪人馬碾碎在墮落聖堂的鐵蹄之下!
我思想及此,失聲叫道:“那麼,考德威爾領主怎麼樣了?”
那人甚為吃驚,但他氣力將竭,僅僅能夠略略揚一揚眉,表示驚詫。但他已經沒有力氣細問我是如何得知考德威爾領主的,只是簡單地從喉間擠出幾個字:“領主大人……已被……法蕾妲小姐……擊殺!”
“什麼?!”我大吃一驚。
那個人氣息奄奄,我方才施用的“活力再生”魔法才賴以維繫的一線生機似乎已到了極限。我慌忙再將手伸出,虛懸在他面孔上方,催動魔力,掌心放出溫暖的光芒。
一名暗影女族長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我身後,脫口驚呼道:“伊拉婭!你……”
我心下一沉,暗叫不好,面上還是維持著漠無表情的樣子,語氣平平地說:“……臨行前族長教了我一招,說關鍵時刻可以用來試試。我不懂什麼光明魔法,技藝生疏,只好指望這一招真如族長說的那樣有效,能替我們將這人的生命延長一時半刻,問問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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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族長臉上神情鬆懈下來,道:“族長魔法造詣實在深不可測!連光明魔法他都懂得……”
我心下焦急,打斷了她,問那名重傷瀕死的侍衛道:“怎麼回事?怎麼法蕾妲竟然會把自己的親叔叔殺掉?”
那侍衛緩過一口氣來,佈滿血絲的眼中淌下淚來,斷斷續續地說道:“法蕾妲小姐……說要為女王效力……領主訓斥她反對自己的親族……反對艾爾拉思……質疑女王是在為誰效力……然後,埃拉里克大主教……還有拉茲羅那個惡棍……都來了……法蕾妲小姐就——”
我嘆了一口氣,心下頗為不忍,不由得垂下了頭。
我記起考德威爾領主和他那匹也是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馬。那時,我狐假虎威,假傳聖旨,打著芬丹的名號,迫考德威爾領主給他那匹快要中暑的馬減負。當艾羅蘭軍隊離開這裡的那一天,那匹馬那樣親熱地當眾用鼻子拱我的腿腳,熱情得我只有找出原本要餵給鼻涕泡兒的松子糖餵給它……
然後,芬丹氣哼哼地來問我,為何那匹馬要對我如此熱情親切。我玩心大起,開玩笑地回答他說,因為我脫了那匹馬的褲子——
如今,它和它的主人,都在哪裡呢。想必,都已經匍匐在他們所信奉的光明之龍艾爾拉思的座前,領受著艾爾拉思的溫暖沐浴吧。
這場殘酷無情的戰爭呵,帶去了多少我們曾熟悉的人和事,將人世間的最後一線溫情撕得粉粉碎碎,暴露出巨大而猙獰的傷口,淌著血和淚,流過那片焦黑的廢墟,對映出莫測的人心,劃出縱橫交錯的血痕。
我略一沉吟,就單刀直入地對那名侍衛坦率說道:“我剛才已對你說了,我們乃是奉了易格池沃的暗影烙印部落雷拉格族長的命令,為了共同抗擊惡魔入侵之事,前來艾羅蘭,求見芬丹大人的。但是你想必也知道,我們黑暗精靈大搖大擺地在艾羅蘭地面上走,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我原本是想來請求考德威爾領主為我引見芬丹大人,但眼下領主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