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兄他……”
荷衣嫣然一笑,煞是淒涼,打斷純兒的話,道:“純兒……”
她轉頭看一眼於子期,回頭再一次微笑,道:“純兒,欽涯他沒有死。我們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好嗎?子期兄他視我如妹,我視他亦如兄。我們之間並不是折磨與否的問題。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木純兒張開口,又把話吞回去,道了一聲,“嶽姑娘如果困了就到我房裡歇息,我就住在隔壁。”
荷衣輕輕點頭,笑道:“純兒放心吧,我不困的。我等子期兄醒來。”
木純兒無奈,轉身離去,正要邁出門檻,又覺得落下什麼事。於是,她轉過身,“嶽姑娘……”
荷衣抬頭,輕問:“還有什麼事嗎?”
木純兒尷尬地說:“我想把嶽姑娘送我的那一盒珠寶給當了。”
“為什麼?”荷衣不解地問道。
“子期兄留下的銀兩不多了,掌櫃的說,兩天後如果還要繼續住店,要先交房錢。”純兒解釋道。
荷衣想了想,道:“那麼,明天我們一起去。順便給子期兄買點補品。”她想,從郝爾漠國走的時候能把折枝送的禮物都帶上就好了。
木純兒嗯了一聲,掩門而去。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荷衣仍舊沒有睡意,不眨眼地守著於子期。一來,她心裡擔心於子期的身體。二來,她沒有任何欽涯的下落,心裡像壓著大山一樣沉重。
於子期睡得很沉,真的是累壞了。他不是聖人,也需要休息。
荷衣靜靜地注視著於子期那五官端正,眉目清晰的樣貌,心疼又埋怨。這子期兄,叫我欠你這麼多,何時才能還?她不由地嘆息。
第194章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6)
荷衣不難發現,木純兒對於子期煞是用心。
她的思緒飄遠,其實子期兄值得擁有一位懂他,愛他,知他,疼他的女子,為什麼偏偏註定要讓他遇見我?
這感情的事,剪不斷,理還亂。
罷了,不提。
自從荷衣去了郝爾漠國,一個盛產妖術的國家後,總覺得這世上旁門之術甚多,奇怪之事甚多,也許可以用這些旁門之術找到欽涯。她在這個時空,手無縛雞之力,能把這些抓走欽涯的高人哪般奈何?
荷衣不想打擾木純兒,自己下樓,想打些清水上來洗漱,也可以等於子期醒來後洗把臉,清醒一下精神。
一大早,店裡的夥計就開始打掃衛生,灑水,擦著樓梯的護欄。店小二見了荷衣,驚訝道:“夫人你這是……”
荷衣連忙微笑地問道:“請問小二哥,這清水去哪裡打?”
店小二奇怪地說道:“樓下後院有一口井,我們都去那裡打水。夫人您把桶交給小的,小的打好給你送去就好。”隨後店小二打量了荷衣一番,道:“夫人您可終於醒了,自打你們住進這店起,小的就看見你家郎君忙裡忙外,又是給你抓藥,又是精心照料,吩咐了給你燉湯,一次又一次都沒見你醒來。”
荷衣淺淺地微笑,本想解釋於子期並非是她郎君,但又轉念一想,他們只是路過此家客棧而已,不需要向別人把身份交待得清清楚楚,於是作罷,未語。但是總覺得店小二稱她作夫人,有些彆扭。
店小二見荷衣沉默,似乎察覺到自己多嘴了,於是笑著說:“夫人您把桶放下好了,小的這就去給你打水,立馬給您送上去。”
荷衣笑了笑,順手把桶遞給店小二。若不是她今日四肢無力,她一定親自動手,不勞煩他人,於是跟了店小二下了樓梯,來日自己才識得打水的地方。
客棧一大早開了門,有生意來。掌櫃的嘴裡嘮嘮叨叨地念道:“沒錢還來住店?我這裡連柴房也有人搶著住。不過看你長得蠻漂亮的,讓你住我房裡你還不願意了。”
荷衣一聽,便知道這掌櫃是個色坯子。順著門外望去,看見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匆匆忙忙地離去。
荷衣睜大眼睛,盯著那青衣女子的背影,覺得好生眼熟。
姐姐?
那青衣女子的身段,走路的姿勢都跟蘭香一個模樣。
荷衣不敢置信,正追出去時,那青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行人稀少的街頭。她倒回客棧,眼看這大匾上寫著“天下第一客棧”六個大字。難怪客棧掌櫃說他的柴房也有人搶著住來著。
“掌櫃的,剛剛是一位姑娘來住店吧?”荷衣回到店裡,湊近櫃檯微笑地詢問櫃檯內五旬左右的色坯子老頭。
色無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