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法?這個恐怖的詞在荷衣的腦袋一閃而過。這個世道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有正派人士,就有邪惡之徒。邪惡的人,邪惡的手段。荷衣攤軟在石床上。妖法?妖法?經歷了這麼多,還不夠,還要受到考驗。她到底哪裡錯了?欽涯又哪裡錯了?
荷衣從石床上跳下來,置疑地看向阮小魚,“欽涯現在在哪裡?”
阮小魚笑道:“他在一個你看不見他的地方。等你再見到他時,你們就將成為仇人。”
荷衣頓時大笑,笑聲直衝天窗上的夜空。那夜的寧靜破碎在她的笑聲中。這一路走來,還有什麼是她怕的。正與邪總有一個留下來。她堅信,到最後她能挺過。
阮小魚忙問,“你笑(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ωω。1⑥κxs。com(1⑹κ。Сom。文。學網)什麼?”
荷衣收住笑聲,平靜地看向阮小魚,凌厲道:“也許你不知道我的來歷。區區妖法算什麼?到最後,欽涯依然是欽涯,隨心而愛。”
阮小魚被荷衣的凌厲擾亂了情緒,臉上的自信消失在昏暗的夜裡,“你是什麼來歷?”
荷衣好笑,“呵呵,無所謂你用什麼妖法。你有什麼妖法儘管使出來吧。我說過,到最後欽涯仍舊是欽涯,隨他自己的真心而愛,而恨。”
阮小魚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說,你胡說……”
荷衣一直笑,“呵呵……呵呵……”笑累了,她又安靜地坐回石床,平靜地盯住阮小魚。她把阮小魚盯得毛骨悚然。
“你不會覺得,這樣愛得很累嗎?”荷衣輕聲地問道。
阮小魚那傲慢孤冷的眼光,敗落了光澤,如同那夜空下凋零的煙花,“我只是想愛他。有什麼錯嗎?”她失聲哭泣。急如雨下的淚水滑落在臉膀。
愛一個人沒有錯。荷衣認為。如果她和阮小魚不是情敵,她會向待姐妹一樣待她。痴情的人都沒有錯,無論做了什麼事,錯了什麼事。
阮小魚攤軟在地上,“我只是愛著欽涯,有錯嗎?”她可憐地望著荷衣,委屈地問道。荷衣的肯定與凌厲讓她怕了。這場爭奪愛人的戰爭,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敗在戰場上。她再挑起戰爭,會不會敗得更慘,更徹底?
她問了多次,“我有錯嗎?我有錯嗎?我有錯嗎?”聲音從小漸弱。往事一幕一幕,圍繞著欽涯變成噩夢天天繞在她的心頭。
荷衣走近阮小魚,蹲下身子輕輕握住阮小魚的手,憐惜地看她,“小魚。”這是第一次,荷衣如此叫她,叫得如親妹妹般。阮小魚的哭聲越來越大,“嗚……嗚……”
整個屋子沉浸在悲痛之中,絕望的悲痛。阮小魚的淚水排山倒海地湧出,溼了她的衣襟,溼了她的容顏。荷衣靜靜地打量阮小魚的臉,那張上妝後被淚水沾得花容失色的臉。原來,阮小魚哭泣的時候是這般的漂亮,風雨中一朵奄奄一息的玫瑰。在阮小魚的哭聲中,流走了整個歲月。良久,良久,她止住哭聲,輕聲道:“我愛欽涯的時候,還是個姑娘。”
故事在阮小魚的口中上演。
一個清純的小姑娘,愛慕一個冷酷冰冷的男人。
一個陽光明媚春天,行走江湖的阮小魚立志要走遍天下,剷除所見的所有惡人。她不顧家族反對,從江南行往蜀都城。不僅如此,她逃走的那天正是她大喜的日子。阮府上上下下一片喜慶,她卻偷龍轉鳳和丫頭換了身份。阮家大小姐上花橋的時候,她已經逃之夭夭。
阮小魚行俠丈儀,看不慣惡霸欺負老百姓。她遇到過在集市上強行收保護費的惡霸,打得惡霸滿地找牙;遇到過假裝正經的夫子逛窯子,強行買姑娘的初夜,她揭穿了他的假面具;遇到過強搶民女的惡少,打翻了花橋……太多,她路見不平的事太多。
她的故事也太多。有一段很浪漫的相遇,便是她和欽涯的初次見面,曖昧中進行。
第135章 初遇在曖昧中
那一年,蜀都城下了歷年來最大的雪。白白的雪花鋪天蓋地地飄。屋簷、街路、樹枝壓著厚厚的積雪,純白、雪亮,沒有汙染,乾淨得不敢踏步踩上去。雪花輕盈地飄,夢一樣飛翔。阮小魚來到蜀都城的第一個冬天,開始了她的夢。
阮小魚並不只是為了懲奸除惡,才行走江湖。她逃避了她的婚事,追逐她的夢。這一年冬天,雪花飄,欽涯闖進了她的夢。
那天晚上,月光很皎潔。絲絲銀白的月色散在雪地裡,生出晃亮晃亮的光芒。阮小魚坐在客棧的窗臺,獨自賞月、聽風、看雪景。儘管是夜色,一景一物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