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如果不是情敵
荷衣確實沒有痛苦的表情。她安靜地坐在床上。只是,那不叫幸福。
阮小魚是從那扇自動而開的門進來的。門依舊沒有在牆上留下門縫。開門一剎那,神秘無比。阮小魚仍舊一身妖嬈,婷婷碎步,唯獨沒有初見荷衣時的自信。那個時候,她的眼神高傲冷漠。此時,那雙眸子滿是埋怨。
荷衣抬頭時,可憐地看向阮小魚,輕聲道:“我就知道是你。”
阮小魚輕問:“知道什麼?知道是我綁你到這裡來?知道是我要拆散你們?”她滄桑的嗓子無法提高音調。她同荷衣爭奪欽涯,到這一步,已經是絕招了。如果連結怨都無法讓她得到欽涯,她會崩潰。
荷衣平靜地看著阮小魚,她的臉,滄桑、蒼白。那一刻荷衣在想,如果她們不是情敵,她會喜歡她。對,荷衣不討厭阮小魚。她平靜的臉稍微起了傷感的神色,“是不是不甘心?”她輕聲地問道。
阮小魚哼笑一聲,道:“有什麼不甘心的。欽涯馬上就是我的,再也不會被你搶走。”
荷衣問道:“何必自欺欺人,欽涯是不會回頭的,你不明白嗎?你就不能放過他,讓他安心一點嗎?”
阮小魚吼道:“住嘴。”她的神情緊張,臉部的肌肉緊繃,“欽涯本來就是我的。我用得著跟你搶嗎?他再也不會離開了,再也不會。”
荷衣無辜地坐著,懶得再跟阮小魚理論,眼神無奈地移開。跟一個失去心智的人,還有什麼好談的。
阮小魚上前一步,“你怎麼不痛苦,失去他的感覺不會痛苦嗎?你為什麼不痛苦,我要你痛苦。”
這間昏暗的屋子被天窗的一束光線照射,昏昏暗暗。屋外是黑夜,屋內分不清白天黑夜。四面的牆壁隔著整個世界,隔開了所有的希望。黑與光亮的交界處,阮小魚筆直地站立,神色慌張,“你為什麼不痛苦,為什麼不痛苦?”
荷衣坐在床角處,頭也不抬了,低頭無奈地思緒。阮小魚走近荷衣,拼命地搖晃荷衣的身子。就像貪婪地果農抱住一棵結滿柿子的樹枝死命的搖晃,連樹的根也要拔出地面。荷衣被阮小魚搖得頭昏目眩,呼吸困難,嚴重缺氧。那一剎那,她眼睛一黑,彷彿眼前就是去陰間的那條長長黑黑的路。她拼命地拍打阮小魚,一掌將其推倒在地,“咳……咳……咳……”還來不及呼吸,一陣巨咳。
阮小魚坐在地上,仰面對著荷衣大笑,“哈……哈哈……哈……”笑過後,她得意地看向荷衣,道“月圓之後,欽涯就是我的。你再也別想搶走。”
荷衣仍舊是沒完沒了的咳嗽。她終於不咳嗽以後,深深吸氣深深呼氣,要把全世界的空氣都吸完,太飢餓,空氣勝過一日三餐。
阮小魚笑道:“月圓夜之後,他不但不會再愛你,還會恨你,恨之入骨的那一種。也許會當場結束了你的性命。而他,卻絲毫不會心痛。”
荷衣還沒有聽明白,仍舊大力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阮小魚。
阮小魚恢復到最初的高傲,大笑,“你有多可憐你知道嗎?愛一場有什麼用,到最後他恨你,殺你。到最後,天天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他愛的是我。”說罷,她換作疑問的口氣,“嫁給折枝殿下哪點不好,享受榮華富貴。可你偏偏要得罪安達國王。一怒之下欽涯永遠見不得光,不僅不能回到古域國,也不能在郝爾漠國有出頭之日。你說你有多賤,毀了所有人的幸福。”
荷衣的頭昏乎乎的,大概是沒有進食,餓成這樣。她瞪著阮小魚,一言不發。
“你就不想知道,月圓夜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嗎?”阮小魚得意地問道。
荷衣嚥了一口氣,悶氣地問道:“什麼事情?“阮小魚笑道:“你聽說過結怨嗎?”
結怨?在她和欽涯相繼暈倒過去的時候,他有提到過這詞彙。究竟是什麼,她不知,“什麼結怨?“阮小魚笑道:“從未出過將軍府的妖小姐怎麼會知道什麼叫結怨。”
荷衣聞其名,有些領悟,忙問:“什麼結怨?”
阮小魚笑道:“看在你我同是痴情人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什麼叫結怨,讓你死也死得明白一點。”
荷衣眼睜睜地盯著阮小魚,急待她揭曉那個迷。她的瞳子比那天窗射進來的一束光線更充滿光高,衝破了整間屋子的黑暗。
阮小魚故裝神秘地抬頭望向天窗,夜空在那井口大的空隙中沒有月光,繁星滿天。她笑盈盈地低頭,“再過十日就是月圓夜,欽涯將永遠忘記你。只不過輕易地對他施法,你們便會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