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沐浴的時候發現,她的後背長出了許多的紅色瘢痕,這些瘢痕不癢不疼,可在褪去之後,就會凝結成赤褐色的印記,瘢痕一點一點的長,一點一點的褪,可那印記卻始終不消,短短三天的功夫,後背上頭已經有了很大的一塊,不止是後背,現如今,連她的小腿她她都能夠看到這樣的瘢痕,赤褐色的印記凝結在皙白的肌膚之上,像是黑色的蜘蛛網一般,那樣的猙獰可怖。
看著這些不時出現的各種症狀,淑妃越發的心慌意亂,可她在這宮裡離開了嫻貴妃,便是一點人脈都沒有,手裡但凡能夠拿出去打賞的東西都已經拿了,那些不能拿的,她自然一動也不敢動,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銀子是她所最短缺的,看著表面光鮮的宮妃,無論走到哪裡都需要銀子打點,從前她只要張口,嫻貴妃就會命人送來,從不需要擔心,現在……
淑貴妃後悔了,可悔之晚矣!
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上出現這些瘢痕,臉上的蠟黃無論如何也無法退卻時,她急的都想跑去廣明殿問問嫻貴妃,她究竟想要如何,更是想把嫻貴妃的真面目,直接撕開,告訴皇帝,讓皇帝好好的懲治她。
可她不敢,也不能這麼做。
春寒料峭又逢陰雨,殿裡就是燃著炭火可這灰撲撲的天,看著還是覺得讓人氣悶,德貴妃早起就讓灶上的人蒸了些棗泥山藥糕,親自帶著去往鳴鸞殿給淑貴妃解乏當小零嘴吃著玩兒,棗泥裡頭還加了點酸梅肉,吃著生津開胃,德貴妃是生養過的人,該怎麼調養一個女人,她最是清楚。
不過剛進鳴鸞殿,掀簾而入時,殿內便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草味,藥草混合了鮮花汁子的香氣,夾在在一起反而讓人聞的頭疼,德貴妃不適的皺了皺眉,就見花紅已經出來相迎。
“你家主子呢?”花紅現如今是淑貴妃身邊最得力的那一個,已經提了掌事宮女,成了這鳴鸞殿裡除卻淑貴妃外最大的那一個,德貴妃聞著殿中氣味不適,只對著花紅開口道。
“娘娘正坐著養神,貴妃娘娘請隨奴婢來。”花紅向著德貴妃微微一福身,隨後引著德貴妃去往內室。
內室裡頭的藥味更加的沖人,不說是德貴妃,就是經年的云溪嬤嬤也受不了,只覺得頭暈“娘娘這屋子裡是怎麼了,這麼大的一股子藥味,太醫開的什麼安胎藥,怎麼這麼沖人,是藥三分毒,就是安胎藥也不能這麼胡吃,要不然奴婢讓給找個太醫來吧,頭三個月最要緊,怕是她們這些個小的,一點都不知道怎麼伺候呢。”
云溪嬤嬤附耳小聲的向著德貴妃說話著,聲音不大,可足夠清晰,在場的幾個人自然都聽進去了。
“嬤嬤別擔心,皇上派來的太醫一天都在這殿外守著,藥也都是按時吃的,可能藥性大了一些,不過都無礙的。”花紅笑著與云溪嬤嬤說完,隨後親自沏了茶送到了德貴妃的手中。
“本宮命人做了些糕點,既然太醫在外頭,你讓太醫進來,查驗一番,再給你主子吃吧,你主子如今身驕肉貴,又懷有皇子,無論誰送來的飲食又或者旁的東西都要一一查驗,你去叫人吧。”
云溪嬤嬤這話也不過是隨後一說,花紅帶過來,德貴妃便也不打算真的去問她的方子,德貴妃只把手中的糕點放在了花紅的面前,未免嫌疑,早早的就先把話說在了前頭。
“姐姐,我們之間……”淑貴妃現如今誰都不信,自然誰送來的吃食都不敢真的入口,可一聽德貴妃的話,倒有些尷尬。
德貴妃知道她護子心切,把這孩子當成了保命符,如今只把她的手拉住,無比和藹的與之囑咐著“宮裡人心險惡,連我都不能保證自己的身邊什麼時候會混進個不知底細的人來,自然是要萬分的小心,不然要真的被人害了,不止是你有事,連我也難逃干係,回頭好心辦了壞事,你我都不想的!”
一番真情切意的話,聽得早沒了依靠的淑貴妃一陣眼眶溼潤,在那兒不住的嗅著鼻子,德貴妃伸手取了帕子,親自幫著淑貴妃擦去臉上眼淚時,眼尖的發現淑貴妃脖頸上的紅色瘢痕,只皺起了眉“妹妹,你這段時間,可有吃壞些什麼東西,又或者服了什麼不該服用的藥?”
德貴妃的一句話,似如晴天裡的炸雷一般,讓淑貴妃停止了哭泣,只用著驚恐的眼,看著德貴妃,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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