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爺好大的火氣,學人大開殺戒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手上的籌碼夠或不夠才是,怎麼著,位置還沒坐穩,就先要斬草除根了?你可真的是夠可笑的,怪不得皇上到最後,將你放棄踢出皇位之選,撕碎了人前的偽裝,嗜殺才是你的本性,可你能囂張多久?午夜夢迴,你想來睡的不大安穩吧?”
像是突然而至的鬼魅,廣德殿內的樑柱上方,一身赤棕色勁裝著身的陸君竹帶著一張嬉笑的臉,神色凜然的看著早已惱羞成怒的蕭然,拿著他最不願意聽的話,故意的刺著他的心。
蕭然自進入這皇宮之後,就不曾住紫宸殿與麟德殿,住在這廣明殿裡,他安心,可沒想到,就是他最安心的一個宮殿,陸君竹都會出現在樑上,誰都不曾發現,就好像這人是魑魅,無端端的可以出現,又無端端的能夠消失。。。
“陸君竹,你個浪蕩公子哥兒站在那兒與我放肆什麼,是不是嫌你親爺爺的命活的太長,打算讓我把他送去找你那短命的爹,你要是這麼想,我不介意成全了你!”
被羽箭劃過所形成的傷口極深,虎口處的傷口,讓此刻的蕭然痛到手在打顫,鮮血不斷的自手掌上滴下,蕭然眉怒視著樑上的陸君竹,自外頭衝進來護駕的護衛已經端起了手中弓弩,對著陸君竹眼下的位置,蓄勢待發,像是要把陸君竹扎穿一般。
“王爺用得著那麼害怕嗎,用這麼多弓弩對著我,這麼大的場面,真是對得起我這浪蕩公子。”面對著面前這些能夠把自己訂成色子般的弓弩,陸君竹反倒雲淡風輕起來,在樑上找了個相對舒適的位置坐下後,倒和惱的早已經七竅生煙的蕭然閒話家常起來。
“王爺還是少動氣吧,我能夠來這兒,自然是我有本事,就好像你找不到蘇家姐弟一般,也是我們的本事,浪蕩公子比你這麼一個嗜血成性的叛逆之臣而言,可真的是要要來的好的多,我手中握有皇上御筆所書的旨意,上頭玉璽蓋印,今兒個,是來替皇上傳旨,命人殺了你這謀逆之人,王爺,想要登上大寶,你的路,還長遠的很!”
陸君竹自懷中取出一紙書信後,直接扔向了那些文武大臣,這些人還算是有良心的人,未免蕭然大開殺戒,還敢拿命一搏,敢到這兒來勸一勸。
一紙書信落下,蕭然原想命人去奪,可早有眼明手快之人,將那紙上內容讀了出來“逆子蕭然犯上作亂,其罪可誅,望眾卿早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上頭的每一字都是皇帝親筆,這些人不會看錯,尤其是蓋了玉璽印記的地方,更是讓在場的眾人心上一顫。
紙上的每一個字都書寫的極為整齊連貫,且是一氣呵成,這紙張十分的嶄新,一看不是從前寫就拿來忽悠人的,看這紙上所書之言與陸君竹此刻氣定神閒的模樣,拿著紙上原還跪著的大臣手忍不住的打顫起來。
皇帝怕是已經醒了,且就在暗處看著他們這些人歸順了蕭然,成了這個朝廷的叛徒……
“臣等該死,請皇上示下!”腦中閃現這一念之後的大臣們此刻朝著陸君竹的方向齊齊跪下,叩首認錯。
這些大臣的動作,看的蕭然變了神色,一看情勢不對,只命身邊伺候的太監上前去把那張紙搶奪過來,一看那紙上筆跡與那蓋了玉璽印的油泥,蕭然氣的當場便把那一紙張撕碎,撕碎的同時,更是破口大罵。
“隨便找個人仿寫幾個字再刻個假印蓋在上頭,你就告訴本王這是皇上親筆所書,皇上已經死了,這會躺在紫宸殿內,等著人收殮入館呢,陸君竹,你少在本王面前耍這些令人看不上的小聰明,你如今這會是在妖言惑眾!
御旨早已經明發,本王才是這天下之主,即日登基,你這樣的人才是逆臣,才是反賊,你說你有本事從我的眼裡頭來無影去無蹤,那你就給我好好的表演表演,本王已經好久沒看到一個大活人被打成篩子的模樣……”
“給我放箭,射死這個反賊,將他射殺下來,本王有賞!”
不管皇帝是不是已經醒了,躲在這宮裡哪一處準備這伺機而動,他都不會再讓他出現,回頭他下令燒了這宮裡上上下下所有的宮室,他要把這兒夷為平地,變成灰燼,他倒要看看,躲在這密室夾縫裡求存的所有人,怎麼活,如何活!
一聲令下,數百隻短劍密密麻麻的向著陸君竹所在的方向飛射而出,陸君竹在樑上翻飛躲閃,所行之處,手上將臉上木隼連線之處拆開,頂梁之處沒了能夠銜接承託動力的木隼,房梁開始變得搖搖欲墜,上頭落下無數積灰,弓弩手們一見情形不對,趕緊停下了手上射殺的動作開始保護蕭然向外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