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一個還在發育中的少年來說,磨礪的同時也帶來了傷害,而這次留書微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心性不夠成熟的表現,派高士廉同行並非是李世民失去了對太子的信心,而是為了服眾和輔助,畢竟隨行人員中還有一些負責具體事務的官員。
“父親,這次您又要去滄州,身體沒什麼問題吧?”旁邊的小兒子高原恭聲問道。
“沒什麼,皇上體恤,讓為父可以乘車慢行,倒不會受什麼苦楚。”高士廉放下茶碗說道,目光卻是掃了兒子一眼,雖然高原也在衙門做事,卻沒有上朝的資格,這訊息傳的也太快了。
“那就好,皇上表姐夫素來寬厚,哪能讓您老人家過於操勞?”老兒子通常都是最受父母寵愛的,高原笑嘻嘻地給父親的茶盞裡又續上了茶水。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高士廉剛要拿茶盞,手卻微微一滯,似笑非笑地看著高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不是想打聽什麼訊息?”
“父親,您這可是冤枉人,孩兒孝敬父親端杯茶還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高原叫起了撞天屈來,眼珠子一轉,卻問道:“父親,太子殿下此時恐怕已經不在長安城了吧?”
“嗯?”
高士廉啪的將茶盞往桌子上一放,目光嚴厲的看著他:“你這話是從哪裡傳來的?”
高原卻是不以為意,笑道:“這話卻不是傳來的,而是孩兒親眼所見。孩子昨日應邀去城外打獵,中途因為偶感不適,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在城外看到太子殿下帶著李安上了官道,恐怕不是遊玩那麼簡單。”
李承乾雖然是住在東宮,可有時候也會出去,但哪一次出去都是前呼後擁的,絕對不可能只帶著一名侍衛,這隻能說明這次行動詭異,以高原的智商,將眾多訊息對比之後,不難猜出真相。
高士廉此時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這件事你都跟什麼人說了?”
看到父年的臉色陰沉,眼神犀利,剛才還大大咧咧的高原臉上也沒有了嘻笑之色:“父親,我還沒機會跟別人說呢,這不是今天聽到這訊息才想起來的嗎?”
他是真的沒有和別人說,倒不是不想說,而是想打聽準了再說,省得人家說他玩兒虛的。
自己的兒子穩不穩妥,高士廉如何不清楚?他目光森森地盯著高原,直到將他看得低下了頭,才語重心長地道:“原兒啊,你很聰明,也很運氣,我們高家的富貴來自哪裡,你可清楚?”
高原沒想到父親的思維竟然有如此大的跳躍性,很有些茫然,舉目看了高士廉片刻才道:“孩兒當然清楚,是來自表姐和皇上表姐夫。”
高士廉微微點頭:“你說的不錯,但真正讓我們高家富貴的就是皇上。”
這不是一樣嗎?高原有些迷糊地看著自己的老爺子,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字謎。
高士廉見他還是一付懵懂的模樣,搖搖頭道:“皇上是天子,不管是誰坐上了那個位子,我們只要忠於皇上,高家自然是富貴可期”
這一次高原是聽明白了,他喃喃地道:“可是……”
“放屁”
高士廉難得地說了句粗話:“我知道你想說你們關係好,皇上寵著他,而且將來他如果登基你會得到什麼什麼獎賞,是不是?”
高原第一次見父親動怒,傻傻地點了點頭。
高士廉壓著火氣訓斥道:“你們關係好,真是事情的時候,他會替你死嗎?你如果寵著一隻寵物,難道就一定會讓它擁有和你一樣的地位和身份?你現在已經算是皇親國戚,什麼地位會比皇親國戚更尊貴,你能承受得起嗎?”
他問一個問題,高原就搖一下頭,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時,高原已經冷汗殷殷了。
高士廉長嘆一聲道:“寵物雖然不是玩物,但如果真的有抱負、有志向、有能力的人,又豈會被當作寵物?又豈會甘為寵物?原兒,不是你的東西,就算是透過手段拿到了,也遲早會被打落原形,摔得更慘。別人都可以站隊,唯獨我們不能,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忠於皇上,忠於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高原立即拜倒於地,恭恭敬敬地道:“多謝父親提點,孩兒險些做了糊塗事”
“起來吧,傻孩子。”
高士廉見他真的明白了,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神色:“這一次,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也去?”高原站起來,有些訝然。
“哼,別淨想著你那些酒肉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