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我胡說?難道你敢說直到現在,她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苔疏疏,身體記憶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你把她的心她的人她的記憶完全禁錮起來,你以為她和你一樣你們就完整了?不可能!你們現在就是兩具行屍走肉的玩偶,你們現在根本就不是你們自己!你根本就是想害死她!”
“閉嘴!”
公嘗玉簫突然起身,一個踉蹌,羽黑閃電般出現,扶住了他。
“你們現在都活在夢境裡,你們自己編織出來的一個夢,儘管你們想把夢變為現實,可終究,你們都不是完整的,你們沒有力量,這個夢,總是會醒的!”
“這不是夢……”公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
羽黑看向封緘,不再是燒火的傻小子,雙眼怒放殺氣,“閉嘴!”
“這的確不是夢,你們的夢都在自己的心裡,你們用心來築夢,可這夢,註定不是現實,醒醒吧,除非你們打敗心魔,否則,你們永遠都不會有現實!”
“……”公嘗玉簫一句話也說不出,他雙目空洞,望著月光,月光像穿透了他的身體,灑落在地面。
“白崢,若要你留下,你可答應?”封緘問道。
白崢望著公嘗玉簫那落寞蕭瑟的樣子,攥緊雙拳,點頭,“我留下。”又看向封緘懷裡的人,
“請師父替我照顧好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讓你為難了。”封緘嘆了口氣,對白崢投去愛憐的一瞥。
“但願我永遠是白崢。”白崢抹去眼角的淚,這樣我才能保護我要保護的人。
三日後。魔主的冢。
侍女們如往常來來往往穿梭於迴廊,忙碌於各個廂房、花廳、大廳、臥房。護法、宮主還有少主例行請安。
“今日覺得可好?”宮主一邊給魔主寬衣一邊問。
侍女們垂頭立在一旁,不敢吭聲。凡是與魔主相關的大小事,宮主都要親歷親為。
“嗯,還不錯。”
魔主走出裡屋,到了花廳。花廳上首擺了些貢果,桌子被侍女擦得乾乾淨淨,再沒有多餘物什。
行至廳外,望向天際,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他閉上眼,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輕飄飄的。
有人突然進來也沒人留意到,那人對衣衣耳語一陣,衣衣手中的茶杯猛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眾人的目光都被引了過來。自然不包括公嘗玉簫。
苔衣衣一步一步走近公嘗,銀珊皺起眉。
“她去刺殺,冢主了……”衣衣的聲音在抖。
白崢和莫安雙雙起身,愕然不已。
只有他仍是雲淡風輕的,問,“她是誰?”
衣衣不忍的別過臉。
金言捂住臉。蒼梧攥著雙拳。宮青擔憂地望向公嘗。
“那她現在在哪?”白崢和莫安異口同聲,問完兩人互看了一眼。
“刺殺未遂,下落不明。”
衣衣仍是不死心地望著公嘗,似是替誰不值。
氣氛一下子落到冰點,壓抑沉重。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哀婉痛心的表情。
“不,”白崢滿臉不可置信,忍不住哀嚎,“才短短三日,師父答應我保護她照顧她的,不會的,這一定是謠言,我不信,你們騙人!你們一定是在撒謊,撒謊!”
沒有人回應白崢,都只當他是個外人在抱不平。
公嘗不解地看向眾人,不明白眾人口中的那個她究竟是誰,竟讓大家如此神傷。
還有這個白崢,明明他都不認識。
“是你,可你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白崢眼角潮溼。
銀珊忙緊張地看向白崢,“不要,不要說出來。”
“白崢,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胡說……”宮青阻攔白崢再繼續說下去。
“不關我的事?哈!”白崢苦笑起來,像三歲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也不想關我的事,我也不想,可為什麼還要生下我,為什麼要給我這樣的人生!!!”
看著白崢頑童似的哭叫,眾人都不明白他在胡說些什麼。
他卻突然起身奔向花圃附近剛剛回溫的鏡湖,一個箭步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湖水裡。
大家被他這一舉動驚呆。倒是莫安最先反應,忙奔到湖邊,大家也都圍了過來。
剛剛還冒著頭的白崢在水裡掙扎了一陣,便沉了下去。
莫安嚇得忙要跳水,卻聽到砰咚一聲已有人跳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