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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西歪,扯得我頭皮欲裂。

還不及多想,拂塵突然滾動起來,我在裡面被旋轉得天昏地暗,能感覺到有一股殺氣逼得越近,拂塵滾動的速度便越快,天韶冢主不殺掉我,是不會罷休了。

我應當感激拂塵,當我重見天日時,正是拂塵被天韶這老匹夫劈裂之時,我整個腦袋一陣噬心之痛直達心臟,頭皮被撕裂,萬靈拂塵,也就是我的頭髮,已全部化為靡粉,散入天際,而我已被他一掌從天山上打了下去。

我被打入了天山至高峰——凌絕淵,聽說凌絕淵是世上最兇險陡峭的無底深淵,底下的生物樣樣劇毒陰狠,人若掉下去,必死無疑。

可能也是有著這樣的自信,天韶冢主才沒有這樣的疑慮:跳下來檢查我究竟死沒死。

耳畔傳來勁風呼嘯,我下落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致於我忽略了我那鼓鼓的肚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我還沉浸在失去我那可憐的孩子的悲痛當中,我保不了聖丐幫的萬靈拂塵,保不了我的孩子,而如今,我也沒有機會再愧疚自責,我想做的,終究做不了。

蒼亦樳,今生無緣,不盼來生。

少爺他,已經回不到當初的樣子了。也即是說,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蒼亦樳,只有一個公嘗玉簫了,何況還是一個嗜血如命、殘忍暴虐的蒼心宮魔主,天山冢忠犬的公嘗玉簫!少奶奶,對不起,少爺他對不起你……可是,我們都希望,您可以喚醒他,可以讓他變成原來的那個少爺,變回蒼亦樳!

***

暖玉床上,他已躺了六天六夜。

我一眨不眨眼地望著他,握著他的手,希望他不要覺得孤單,有我一直陪著他。

銀珊長生殿和宮裡兩頭跑。

莫安多數時間靜靜地陪著我,我們都不怎麼說話。

宮青蒼梧他們進不了長生殿,卻寸步不離的守在外面。

他身上的無心珠究竟要如何才能徹底除去?我不止問過千萬次。可若真是有容易辦法祛除,天韶冢主也不至於如此有恃無恐,控制他們這麼多年……

我一籌莫展。忍不住想衝到天山,直接跟天韶同歸於盡……

這時,苔衣衣出現了。

衣衣出現的身份是天山派來的特使,協理蒼心宮。

所以當她看到長生殿上的我時,三年後見到以為死掉的我時,她沒有吃驚,只是平靜地讓人端來兩個玉瓶,兩隻酒杯。

這種玉瓶,和當年我被迎珂冬杖刑關入地牢時,公嘗玉簫給我的玉瓶,一模一樣,只不過更小一些。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兩個玉瓶裡的液體分別倒入兩隻酒杯裡,然後看著我,

“你選一杯吧。”

我站起身,一個踉蹌,莫安忙扶住我。

看著兩隻酒杯,再看向她。

她也不隱瞞,“一隻,忘人,一隻,死人。”

莫安扶著我在發抖。

衣衣又說,“你一杯,他一杯。你喝了,剩下的,就是他的。”

銀珊愕然。

“這是冢主的意思,也是你們的命。”

命?

我笑起來,命,我會信命嗎?猛地推開莫安,一個揚手就要打翻那兩隻酒杯、兩個玉瓶,卻被那侍衛靈巧躲過,我撲了個空,倒在蒼亦樳身上。

“你若不選,那就他先喝。”衣衣讓侍衛隨手拿起一杯走向蒼亦樳,我忙喝住,

“我喝。”

站定在兩隻酒杯面前。我望著那玲瓏剔透的淡藍酒杯,還有那晶瑩的液體。

忘了他,我還活著做什麼?

趁侍衛不注意,我飛快端起兩個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杯液體悉數倒入我的嘴裡,他們忙衝上來攔我,莫安要替我擋住,卻見我反身撲到蒼亦樳身上,吻上了他的嘴,將我嘴中混合剩下的液體轉移給他。

既然躲不過,那就迎上去面對。

蒼亦樳,這樣我們就真的是患難夫妻,有難同當了。

還會有福嗎?

你會怪我嗎?蒼亦樳,我就是這麼任性,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不想自己喝,我想以後不管做什麼事,你都能陪著我,不管以什麼方式,只要不再丟下我一個人。

有淚在他臉上。不知是我的淚,還是,他的淚,或是我們的淚混合在一起,從他的臉上滑過。

眾人望著我們,呆愣住。

苔衣衣抬手止住了要來抓我的侍衛,吩咐道,

“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