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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凡是入城或是出城,第一眼看到的,總是這座很是別緻顯眼的茶樓。

而在某一處亭臺之上,亭子裡總顯得熱鬧不足,寂寥有餘。

一方大理石桌,坐著一位牙色衣衫翩飛的男子,他臉色略顯病態,唇瓣粉淡,一雙好看的墨眸很是無神,星眉微皺,黑髮隨意披散,單手支著腦袋,出塵貴氣中幾分慵懶,幾分落寞。

“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跟她說了,什麼時候想通回來,只能看她自己了。”

在他對面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儘管衣著簡樸卻也是貴氣逼人,他捧著茶杯,略有擔憂地望著牙色男子。時不時再去看欄杆處的兩個打鬧的孩子。

說是打鬧也不盡然。

基本是一個在鬧騰,另一個簡直和他爹如出一轍,高冷憂鬱慵懶不吭聲。

一聲嘆息傳來,“怎麼好不容易把少爺勸出來散散心,大家都還是這麼無精打采…”

蒼梧望著自家少爺和非離小少爺心事重重的樣子,很是沮喪。

宮青在欄杆處望向遠去,正好可以俯瞰整個龍都城內城外,護城河,車馬道,繁華的平民街。

莫臨拉著衣衣硬要玩彈弓,衣衣怕他摔下去,只得一邊護著他,一邊教他玩。

“咦!”

宮青一聲不大的驚呼引起了無聊的蒼梧的興趣。

他立馬湊過來,“怎麼了?”

“那個人…”宮青指著遙遠某處的小小身影,心下一驚一喜,聲音有些激顫,“蒼梧你快看,那個人可是少奶奶?”

一語驚奇四座,本在發呆的非離聞言一個轉身撲在欄杆上順著宮青的手指方向望去。

莫臨和衣衣也趕緊停下手中的彈弓,趴著去往。

封緘也遠遠掃了眼,不由喝了口已經涼掉的茶,嘴角翹起,果然總是讓人出乎意料,還是來了。

蓋上杯蓋,再看對面,座位赫然空空如也。

環視一圈,封緘詫異道,“你們家少爺呢?”

**

我十分感激那位老伯肯載我一程,他朝我擺擺手,在城門口的牌坊下讓我下車。

看著老伯遠去的牛車融入龍都城的黃昏馬道上,我竟止不住想哭。

找到親人和組織的歸屬感。人都是有歸屬感的,何況我真的很是人。

看著車水馬龍,琳琅滿目的吃的玩的穿的…我確實沒多大興趣。或是熱鬧的地方我越是不習慣,總覺得自己孤零零一個,與所有熱鬧繁華格格不入。

不過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了。

我看著不遠處熱氣騰騰的包子、饅頭,還有不知哪家酒樓傳出來美酒佳餚的香氣…

嚥了咽口水,我快步跑開,鑽進了一條青石路小巷。

我望著窄巷子裡的一條窄窄的天空,想著接下來何去何從。

若是去皇宮找七哥,這副樣子,我牽著自己破爛的衣衫,只怕還沒進宮門就被亂棍打死了。

可龍都城除了七哥,我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聖丐幫的根基在菊花島,離這裡還有大半天的路程。我嘆了口氣,要不還是先在這附近找家招工的地方,先安頓下來再說罷。

我在小巷子裡穿來穿去,四處打聽有沒有招人什麼的。可憐我穿越過來前還只是個大學生,還沒找過工作,還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工作了,現在想來,果真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現代不工作,到這裡還是要工作。

本以為憑著我至少‘高學歷’的教育背景,至少可以找個‘白領’一點的工作,哪知在這個地兒所謂高學歷根本派不上用場,沒有工作經驗著實是硬傷,最終還是夜幕降臨時在一家酒樓找了個‘藍領’的活兒——掃地。

不過好歹人家管吃管住,還有工作服。這點我很滿意,至少我可以洗個澡換身衣服—儘管是下等僕人的粗布衣服。

帶我去傭人間的一位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看我一身髒成這樣也是靠都不願靠近我,讓我自個好生洗洗,別自己沒打理好,還弄髒了要掃的地。

我:……我沒生氣,就是覺得該。

都這個樣子了,別人有什麼理由好好待你。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你光鮮亮麗高高在上,別人才會供著你對你千依百順。哪怕你一身汙穢,但只要你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依然有人對你卑躬屈膝皇帝的新裝…

可要是你什麼都沒有,就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對你好。

除非…

我望向灰濛濛的夜空——除非有人心甘情願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