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又匆忙離去的人?”
“很有可能。”
“但誰會想殺伊畢,而且為什麼?”
“我猜惡徒得到想要的訊息後,決定能讓伊畢封口的唯一方法是死亡。”
他手上仍拿著槍,看著街道,搜尋每個昏暗的門廊,想分辨出陰影中的形跡。殺人犯有可能還在這裡、隱藏在小巷中嗎?他看到艾琳了嗎?
“好,這表示有人真的想知道你是否在調查你叔公的謀殺案。”她平靜地說。
“對。”他緊握住手槍。“這件事已經變成捉迷藏遊戲了。若惡徒進入及離開伊畢住處時,何警探曾明確看到他的樣貌就好了。”
“謀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
“我沒時間徹底搜查,唯一明顯的線索是伊畢曾想用刀自衛。”
“啊,你想他割傷惡徒了嗎?”她的聲音中充滿熱情。“只要他傷到攻擊者,也許有一絲希望。”
“可惜他可能只割裂了殺人者的斗篷。刀子上有黑色絲線,但沒有血跡。”
對面座位突然沉默得很怪異。
“黑色絲線?”艾琳重複的語調很怪異。“長斗篷上的嗎?”
“對。我想在打鬥中,伊畢的刀子纏到了布料。但我看不出這線索能有什麼幫助。真希望能有別的目擊者。”
艾琳大聲吸氣。“也許的確有別的目擊者,爵爺。”
“請問是誰?”
“我。”她低聲說,仍有些驚恐。“我相信謀殺案後不久,我曾和殺人者共舞。”
第十二章
她坐在最靠近爐火的椅子上,想讓身體溫暖,亞瑟則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她感覺得到他全身散發著不安與呼之欲出的精力。
“你確定他的斗篷上有裂痕?”他問。
“對,很確定。”她朝火焰伸出手,但熱氣似乎無法溫暖房間。“我的手拂過裂痕。”
大房子裡昏暗沉靜,只有書房的爐火在燃燒。亞瑟沒叫醒僕人,瑪格也尚未返家。
自從她說出驚人的訊息後,亞瑟沒說幾句話,回家的路上幾乎沒有交談。她知道他正在思考她提供的資料,一定做了推斷,也可能已經有結論。她不發一語,任他陷入沉思。
但他們一走進門廊,他便帶她到書房,生起爐火。
“我們得談談。”他把黑色披風拋在椅背上。
“好。”
亞瑟不耐地迅速解開領巾,任它隨意掛在外套前,開始在房間裡踱步。
“你曾提到他衣服破損的事嗎?”他問。
“沒有,我什麼也沒說。老實說,我完全不想和他談話。”她一顫。“那時候,我一心只想儘快結束那支舞。”
“他對你說話了嗎?”
“完全沒有。”她咬著唇,回想舞廳那一幕。“我覺得他並不想給我將來能認出他的任何線索。”
亞瑟同時脫掉外套及背心,再把衣服丟在獨腳圓桌上。
她深吸口氣,專注地看著爐火。那男人似乎並未發覺他正在她面前寬衣。
鎮定,她想。亞瑟只是想讓自己舒服一些。紳士在家中當然有權這麼做。他的心思顯然全想著謀殺案,而非激情。也不知道他對她的神經造成的影響。
“那表示你可能在別處見過他。”亞瑟說。“他也許怕一開口就會被你認出。”
“對,很有可能。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確信以前沒和他跳過舞。”
“你如何確定?”
她望了他一眼。他仍在房裡走來走去,有如籠子裡精力充沛但惴惴不安的獅子。
“很難解釋。”她說。“一開始他穿過人群向我走來時,我還以為是你。”
聽到這句話,亞瑟猛然停步。“你為何會認錯?”
“他穿戴的披風、面具幾乎和你一模一樣。”
“該死。他故意要混淆你,服裝類似絕不只是個巧合。”
她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覺得。那很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舞會里有許多紳士都穿戴著類似的披風及面具。”
“今晚你曾把其他男人誤認成我嗎?”
他的一針見血令她苦笑。“沒有,真的沒有。只有披風破掉的人,而且只有一下子。”
“你又如何確定那不是我?”
他的語氣怪異,混合了好奇及懷疑,彷佛他問的是另一個問題。在昏暗擁擠的房間裡,你真的認得出我嗎?你有那麼瞭解我嗎……
我可以,她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