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艾琳說得對,交通很亂,亞瑟想著隨何警探走出馬車。護送她回大雨街至少會浪費一小時的時間。
關上馬車門前,他回頭看著她,想再提醒她,她發過誓會留在馬車裡。
“小心,亞瑟。”他還未開口她便說。披風的兜帽形成深色的陰影,更顯得她臉色蒼白。“我不喜歡這裡給人的感覺。”
她急切的語調使他一驚,他盯著坐在黑暗中的她。之前她似乎都十分平靜且自持,這突如其來的緊張令他意外。
“別擔心。”他平靜地說。“姜士及何警探會照顧你。”
“我擔心的不是我的安危。”她靠向他,放輕聲音。“不知為何,我對這整件事有很不好的感覺。請不要獨自進去,我不需要兩個人保護。我求你讓一個人跟著你。”
“我有手槍。”
“據說手槍在緊急時常發揮不了作用。”
這麼不安的表現很不像她,他想。他沒時間說服她別擔心,安撫她比較容易。
“好,只要能使你安心,我就讓何警探跟著我,姜士留下來保護你和馬車。”
“謝謝你。”她說。她的放心及感激比她的話更讓他擔心。
他關上車門,看著姜士。“給我們一盞燈。何警探和我進去,你留在這裡陪羅小姐。”
“是,爵爺。”姜士拿了一盞燈給他們。
何警探點起燈,從大口袋裡拿出一把可怕的刀。
亞瑟看著閃亮的刀鋒。“除非必要,請先小心收好。”
“我會的,爵爺。”何警探順從地將刀塞回隱藏的鞘裡。“伊畢的住處在樓上後方。”
亞瑟率先走進髒汙的走廊,一樓唯一的房間門下沒有絲一毫燈光。
“幾個酒館女孩住在這裡。”何警探解釋。“我看到她們在數小時前離開,黎明之前應該不會回來。”
亞瑟點點頭,快速上樓。何警探拿著燈緊跟在後。
短短的梯廊一片昏暗。何警探把燈抬高,淡黃色火焰照在緊閉的門上。
亞瑟穿過走廊,握起拳用力敲門。
沒有回應。他試試門把,卻輕易轉開,太輕易了。這時他便知道艾琳的預感並非毫無緣由。他開啟門。四濺的鮮血、瀰漫的煙硝及死亡的臭味從黑暗中飄散過來。
“該死的。”何警探低語。
亞瑟接過燈,拿得更高。散落的燈光照在地板上的軀體。伊畢的臉有部分被毀,但仍足以一讓人辨識他的身分。襯衫身前的血跡顯示他被射擊了兩次。
“無論那壞蛋是誰,他是決心要完成工作。”亞瑟平靜地說。
“對,他做到了。”何警探環視小小的空間。“看來有小小的打鬥。”
亞瑟端詳翻轉的椅子。“對。”他走近屍體,燈光照在伊畢手旁的刀。“他想自衛。”
“刀鋒上沒有血跡。”何警探發出嘖嘖聲。“他沒刺中目標,可憐的混蛋,連劃傷都沒有。”
亞瑟蹲下來仔細看著刀。如何警探所說,上面沒有血跡,只有幾縷黑色長絲線卡在刀鋒及刀柄間。“看來他割裂了殺人犯的斗篷。”
他起身,尖銳的恐懼感攫住內臟。他想到艾琳在樓下的馬車裡,立刻轉身衝下門口。
“快,何警探,我們得走了,之後再匿名向有關單位通知這項謀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希望羅小姐受到牽連,明白嗎?”
“是,爵爺。”何警探跟著他走出門外。“請您放心,爵爺。我非常敬重羅小姐,絕不會讓她惹上麻煩。她受過許多苦了。”
何警探讚賞的語氣很真誠,亞瑟確定這件事可以信任警探去處理。
他快速下了樓梯並詛咒自己。他怎麼會傻得讓艾琳說服,並帶她過來?和他一起在城裡不太安寧的地區被人目睹是一回事,最糟只會再引起一些醜聞,但不會有什麼重大傷害。
可是若有人注意到她坐在馬車裡,停在謀殺地點門前,則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和何警探一到達門廳,他先調暗燈光才走出門外。
“不要跑。”他對何警探說。“但千萬也別拖拖拉拉。”
他們踏出屋外,快步走向等待的馬車。何警探跳上姜士身旁的駕駛座。亞瑟聽到他低聲解釋情況。亞瑟尚未關上門,姜士便啟動馬車。
“怎麼了?”艾琳問。
“伊畢死了。”他重重地坐到她的對面。“是被謀殺的。”
“老天。”她停了一秒。“是何警探稍早看到的那個人?等待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