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遺失,在這之前只是覺得可惜,但現在看來,那顆黃不溜秋的小石頭,竟不是一般重要的東西,若落在別人手上,反倒成了壞事一件。
那黃霜石又名擋厄石,是景塵師門的寶貝,主要是為同他親近的人擋災之用,免得受那計都星禍害,到底還有什麼其他別的用處,餘舒不清楚,她沒有告訴景塵,那枚石頭是被用來“防”他的,只提起他當初送給了她,卻被她丟失。
到了這會兒,再來抱怨景塵當初隨隨便便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也遲了,“擋厄石”是她弄丟的,她得負主要責任,但事情過去這麼久,想要把它找回來真是大海撈針一樣難,就那麼一顆小石子,誰知道會丟到哪裡去呢?
她掏出桌角壓的小冊子拿出來翻了翻,上頭密密麻麻,寫的全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為身邊的人測算的大小禍事,算一算日子,景塵那計都星發作的時間,應該快要到了。這未來幾天的麻煩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她小心防著,就不知藏有什麼大凶大禍在前頭。
“唉,要是有法子,能算到那擋厄石現在何處就好了。”
餘舒發愁地直嘆氣,突然冒出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竟抑不住順著往下想,左右也無睡意。就數了銅板,取了紙筆,擲出那擋厄石同她有關的象數,一一列下,埋在桌上寫算。企圖找出可尋的跡象。
不知不覺窗外夜幕升落,天色半昏半明,正是人倦夢香不覺醒時,住在西屋的景塵一覺醒來,打算趕在天亮之前,在院子裡練上半個時辰的劍,卻見大屋窗下亮著燈光,半薄的窗紙上照著個人影。十分訝然。
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沒睡嗎?
餘舒正絞盡腦汁地同一堆數字為難,頭髮都揪掉了幾撮兒,一時沒有聽到頭頂上窗子被人輕輕叩響,直到景塵的問話聲隔著窗戶穿進屋裡,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天都快亮了。
“小魚?”
餘舒站起身開窗。坐了半夜,腰先受不住嘎吱出響,她小聲呻吟了一聲,把窗子開啟,就見一身皂白中衫的景塵站在窗外,神色略顯擔憂地看著她:
“怎麼這個時候還沒休息?”
餘舒揉著後腰,糊弄道:“睡不著又起來了。”
景塵低頭。視線越過窗沿,落在狼藉的桌面上,疑惑道:“你這是做什麼?”
餘舒打了個哈欠,“我想算算看,有沒有法子算到那擋厄石丟哪兒了。”
聽她說法。景塵不解地問:“你不是說早就丟了,隔了這麼久,如何去找?”
“找是不好找,但是能算啊。”
一提這個,餘舒來了精神,問都沒問景塵怎麼這個時辰起床,她怕把屋裡面睡的餘小修吵醒,就飛快地把桌上丟的到處都是的草稿收攏,撈了椅背上的外套,小聲對景塵道:
“等我下,出去和你說。”
景塵看著眼前窗子從裡關上,稍後,就聽見大屋門響,扭過頭就看到餘舒披著衣裳走出來,背掩上門,朝他招招手,景塵會意走上前。
餘舒推開了夏明明原先睡的那間屋,點亮了燈,同景塵在四角茶桌邊坐下,把燈往手邊一放,就捧著那疊拿來演算的稿紙,指著上頭向景塵解釋道:
“你瞧,這是你給我黃霜石的前後日子,這是我大概弄丟它的幾天,這石頭不是人,沒有八字可尋,找起來當然是麻煩,但是它也不會沒有腿自己跑了不是,先不說它丟在那裡,它是從我身上丟走的這能肯定吧。你知我會用銅錢問卜己事吧,我晚上求了好多遍,先問它遺在何方,卦象十中有八皆是指南,這便是說能從我身上問卜,我又卜它能否找到,卦在五五,這機率就有趣了,若說不能尋,差一點也要是個四六,但。。。。。。”
餘舒講到自己擅長的機率和估算,兩隻眼睛興奮地冒綠光,也不管景塵是不是聽懂她在說些什麼,一股腦兒地把她一夜想到的全都道了出來,其實是想理一理思路,自說自答,連句插話的餘地都沒給景塵留下。
好在景塵不是喜歡追根知底的人,她的話,聽懂就是聽懂了,聽不懂的就跳過去。
“。。。所以說,這擋厄石被我弄丟了,不是沒處找,就是這樣,我說的意思你明白嗎?”等餘舒好不容易講痛快了,才給了景塵一句說話的機會。
其實景塵並不很介意那擋厄石能不能找到,畢竟他什麼都不記得,只憑夢中言語,無從體會它的重要,但見餘舒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便把這些話壓下未講,而是配合地問道:
“你是說,你已經有辦法了嗎?”
這句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