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某項專業知識,可是他們的社會知識,特別是農村百姓落後的思想意識、家族勢力等等現實的問題,一個孩子,他根本束手無策,加之不是本村的鳥,生活不方便,成本太高,老百姓哪個尿你?最終是政府背上包袱,本人打了退堂鼓,大事付之東流。中國的農民,只有靠整個社會大環境大背景的發展提高而提高,也只有靠提高農村教育水平而逐步提高人口的整體質量而提高,他們也只有靠村民自治而自治,其它任何外來的統治只能是短命的。
宋清宇是佛耳峪土生土長的鳥,是白玉佛培育的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鳥,因此,他才沒有被逐出村去。如果他是一隻外來的鳥,哪怕他是英國的劍橋博士,美國的飛毛腿導彈,佛耳峪人也早把他掃地出門了,佛耳峪人不可能讓他在這裡築巢生蛋。
在最艱苦的日子裡;宋清宇也曾想打退堂鼓,因為這太難了。他暗暗地想過,是自己的方法不對頭嗎?有幾次去鄉里開會,去集上趕集,本鄉其他幾個村的書記,村主任就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兄弟,軟了不行,那些刁民,你不跟他媽睡覺,他就不知道給你叫爹。”
酒席桌上,一個光頭的大哥端著噴湧的啤酒杯,站在宋清宇跟前,一拍胸脯說:“兄弟,誰上訪,需要哥幫忙不?大腿打折他,打折倆就妥,就去了病根兒。媽個×的。”光頭大哥一揚脖把酒乾了,接著說:“我們村的佟老歪咋樣,背上帶兩把刀進醫院了,住了半月,以後啥毛病沒有了,再見面他得管我叫爹,哈哈哈……”
光頭大哥狠,名氣很大。現在光頭大哥還兼任附近三個村的支部書記呢,沒辦法,本村選不出來,選出來了也幹不了。最多的時候光頭大哥兼過八個村的支部書記,約等於一個鄉的常務副鄉長。這話不是玩笑,都是有鄉黨委任命檔案的。光頭大哥很有本事,幹起來很輕鬆。他根本不去那些村,有事他給弟兄,或給該村的某個小兄弟打個電話一安排就得,沒一個人反對,沒一件事一項工作推不開的。光頭大哥年年受表彰,在鄉里紅得發紫。光頭大哥也狂,他常說:“不是吹牛逼,那個鄉書記,那個鄉長,那些鄉幹部,不服你來試試,孃的,用不上倆小時準給你趕出去。”鄉幹部們都服,不服不行,不服光頭大哥就叫他腦袋疼。只要選舉,光頭大哥一忽悠就讓你落選。
目前,在中國有三種人有錢,官僚,國企老闆(私企不算,自己掙的錢)、黑惡勢力。這三種人的錢除了貪,就是霸佔來的。黑惡勢力除了強取豪奪之外就是勾結官僚,開礦,包工程,樣樣處處都伸出黑手。官僚們給面子,官僚們也得了實惠,最終,官僚怕了他們,因為官僚們受了人家錢財,所以官僚們就得像驢那樣為人家效命、辦事。光頭大哥就是這樣,不光村裡有效力的,鄉里有效力的,縣裡市裡都有效命的,所以人家就牛,那老百姓就得服。
宋清宇把光頭大哥的行為作了總結,並針對自己深入地思索了很久,最終他得出結論:光頭大哥現象只不過是中國改革開放過程中出現的一種瘟霧,是中國農村*政治程序中滋生出的一種病象,是中國從貧窮向富裕過渡過程中醜惡人性的自曝。他們長久不了,因為他們的基礎是建立在強迫恐嚇老百姓的基礎之上的,他們違背了我們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他們勾結的是上層的蛀蟲,他們侵害的是黨和人民的利益,人民群眾最終把恨記在了黨的身上,我們的黨,我們的人民絕饒恕不了他們,因此,他們固然要失敗。
從自身的角度講,宋清宇也清楚地認識到,他跟光頭大哥,或者說跟賈德正他們不是一路人。正如秦勉所言,道不同,不足以為謀。那一套他學不來,做不了。他心沒那麼黑,手沒那麼狠。宋清宇樹立了自己的人生理念,那便是:俯首為牛,全力以赴,至誠至愛,法大如天。
宋清宇到鄉里找書記鄉長請示彙報他的十條措施。書記、鄉長都很震驚,許久後孟慶吾才回過神來說:“很好,很好。”不過,孟慶吾也提了三點看法。一是讓出土地讓出果園那些人家會同意嗎?不說別人,就是宋清宇家,他一個人同意了,家人同意嗎?即使是都同意,那麼這損失可是巨大的呀,這帳可要算清楚,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二是那些在外做官做生意的人能同意讓出土地嗎?就是租二百也是錢,現在的人有這個覺悟嗎?三是如果這樣做了,郭有田等人真能夠就息訴罷訪嗎?他們是不是還另有陰謀,另有目的?
宋清宇說,他們已分別派人到縣城等地去找過那幾個在外經商的做官的,他們都知道佛耳峪的現狀,因此,都特別支援這項舉措。他們說,別說是這點土地,就是讓他們掏些錢給村裡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