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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折了三根。韓二哥捱了拘留,賠了藥費,損失巨大。還有一次,村裡的狗四在韓二哥家的田頭上砍了一棵榆樹做鎬把,結果被韓二哥抓了現場。韓二哥罵他,狗四並不服氣,兩人撕打起來。韓二哥掄起了鐵鍬,一下把狗四的左胳膊砍斷了。村裡的人都說韓二哥手黑,莊裡莊親的怎麼下毒手。那日在故鄉一條街上,宋金垚若敢反抗,說不定也許會傷筋動骨。因此,韓二哥只能算半個惡人。

貓三則不行,他是純粹的惡人,沒裡沒面,沒遠沒近,沒仁沒義,只要給錢,讓打誰打誰。如果是郭有田出資讓他去把他的親大伯蔣學仁的腿打折了,他肯定去。他經常幫人打架,打架也手黑,打完了他就整天追著僱主要錢。一年裡,他進公安局好幾次。他不義氣,到裡面不打自招,什麼都交待了。佛耳峪人沒人理他,也沒人拿正眼看他,就連他的親兄弟、老蔣家的族親都不理他,甚至恨他早點死了。當然,像他這種人也只能打光棍,沒人給他做媳婦。

賈德正雖是黨員,當過書記,但最終還是被佛耳峪人定在了惡人的圈裡。但賈德正素質高,能言善辯,辦事講究,重情重義,且有文化,雖沒上過多少學,但天文地理的都懂些,南朝北國的也知道得不少。因為賈德正講究,義氣,所以世面上的朋友就多,對他也尊重。那年修水庫,有一個副總指揮進了大牢,檢察院也把賈德正抓了進去,說賈德正給那副指揮送了五萬塊錢,攬了不少工程。三天三夜,把賈德正收拾得皮開肉綻,但賈德正就是沒說,保住了那個副總,也保住了自己。外面的人都誇:“賈德正是條漢子。”

賈德正在村裡人情也好,全村婚喪嫁娶他沒有不到的時候,無論窮富,有事求到他頭上,他沒不幫的時候。賈德正被列為惡人,那是最近的事,也就是說宋金垚兩口子被蒙面人在乳房上鐾了刀子,馬起根等人被蒙面人裝進麻袋扔到了河溝裡之後,人們街談巷議,都十分肯定地說,這是賈德正僱兇所為。不過,村裡人向誰說的都有。有人說宋金垚他們活該,做了賊就該讓人剁了手;也有人說賈德正心黑手辣,莊裡莊親,怎麼如此行事。話雖這麼說,但說起這事,佛耳峪人心裡都亂跳,毛骨悚然。因此他們在心裡就把賈德正定成了惡人。

那幫蒙面人是不是賈德正僱兇所為,公安局沒有結論,老百姓可以議論,但宋清宇卻不能妄說。他多次往深了想過這事,甚至在心裡也把僱兇者定在了賈德正頭上,但從他嘴裡卻從未說出一個字來。陸崢嶸公開嚷嚷,說定是賈德正無疑。宋清宇還曾批評過他:“說話要講根據,公安局沒有定論,不可妄言,那要出人命的。”

韓香谷也瞪起眼拉下臉,說:“你看見啦?那麼大個人怎麼混說話?”

蔣學仁沒話,卻拉著臉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嘶的。”然後還用眼剜他一下。

雖沒請賈德正參加討論會,但事後宋清宇卻專門找賈德正談過一次自己的想法。賈德正說,他不是不支援宋清宇工作,而是郭有田等人太可惡,欺人太甚。同時他還擔心,即使宋清宇他們這樣做了,這幫人就真的能息訴罷訪嗎?他們還會不會蹬鼻子上臉或者給臉不要臉?最後,賈德正跟宋清宇說了兩點,那眼睛還直冒火:“清宇,你記著,最後你的好心肯定被當成驢肝肺;再則,我家的地一寸也不給別人,我沒空兒種寧可長草,放荒,寧可放驢。還有,我家的飯店蓋成了,誰看了眼紅,有種的想用找我來!狗日的!”

宋清宇沒有接賈德正的話茬,他的這些觀念想法及做法宋清宇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找他參加討論會,原因主要在這裡。談到村裡的事,賈德正總是堅持自己的主張,並只會用毛主席的那一句名言:“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對於賈德正所謂的“槍桿子”,宋清宇有深刻地理解,那便是武力,以黑治黑,以惡治惡,痞子治村,大款治村等等。因為賈德正給他講過很多這樣的例子,當然也都是真實的,前村後店的事。因為在中國大地上,這已是屢見不鮮的事實,而且是大有愈演愈烈,成為時尚之勢頭。為何如此?說一句好聽的話,那是因為村民的*意識增強了;說一句不好聽的話,那是因為而今的刁民太多了;再說一句讚美的話,那是因為黨的政策太仁性化了。在中國,你可以當一個好的鄉黨委書記、縣委書記、市委書記、甚至省委書記,可是,你不一定能當一個好的農村支部書記。信不?誰不信讓誰腦袋疼。還有些組織異想天開,推行大學生村官作法。可以這麼說,這是一個好的構想,但與中國的現實差距太遠。全中國不能說沒有一個成功的例子,但一個政策連百分之幾的目標都達不到,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因為大學生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