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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都得讓他活活送盡,完了完了,他還要敗家呢。”

說完,陸崢嶸又轉過身,很溫柔地對宋清揚說:“清揚,走,上山去,怕啥,有我呢。”

宋清揚說:“不。”

李松山趕緊上來,說:“不去也好,免得尷尬。”

陸崢嶸看看他們二人,不再多說,於是,一群人也上山去了。

滿腔的好心情,全讓宋金垚給攪爛了。大家重新坐下喝酒,可是已全然不是那樣的氣氛了。

薛傾城問,這個宋金垚是何許人?

賈德正說:“那犢子也是佛耳峪人,可是他沒佛耳峪人的一點兒德,他比郭有田、馬起根還陰,還壞。”接著,賈德正就說起了宋金垚。

宋金垚是一九九六年的大專畢業生,國家還包分配。可是,由於漆梁縣經濟基礎淒涼,縣鄉兩級財政更是不堪重負,因此,從一九九六年開始,漆梁縣政府對非師範類大中專畢業生分配政策進行了調整。畢業生不再向全額拔款單位分配,畢業生只有三個去向,即:縣直自籌自支事業單位,國有企業,鄉鎮企業。三年裡共有三千餘畢業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分到了自收自支事業單位,其餘的都分到了企業。而事實上,那時國有企業大都已是停產、倒閉,孩子們根本沒有上崗,或者沒有去報到。鄉鎮企業更是步履艱難,幾乎全部停產下馬。由於鄉鎮企業沒有人事權,因此縣政府的分配檔案明確規定,分配到鄉鎮企業的畢業生,關係掛靠到鄉(鎮)經委。後來,縣政府又對分配到鄉鎮企業的畢業生的工資定級問題做出了一個決定,將其工資定為自籌自支標準,以示對這個群體的關懷。

鄉鎮企業倒了,工人們散了,但是,由於鄉鎮人員緊張,許多鄉鎮都分別留下幾個或十幾個這樣的畢業生在鄉鎮政府裡上了班。工資有的是按照鄉鎮幹部同等條件人員發放的,有的是按臨時工發放的,等等,參差不一。更有甚者還把這些人混在鄉鎮幹部人員裡,報縣人勞局進行了年度考核。其間,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多次在大會上講,堅決制止鄉鎮僱傭這樣的畢業生,要徹底清退。同時,還點名批評了某些鄉鎮。一大部分人被辭退了,可是,每個鄉鎮又都潛伏下了許多沾親帶故的人。

二00五年,隨著國有企業改制的深入,漆梁縣委縣政府決定,將一九九六年至一九九九年分配到國有企業的畢業生,要納入企業改制成本,享受其職工待遇,進行一次性改制;分配到鄉鎮企業的畢業生要一次性進行雙置換,按每月五十元生活補助發放其生活費,資金由鄉鎮財政負擔,可分三年內付清。

宋金垚就是一直潛伏在八稜子鄉的人員之一。二00五年他同其他五名潛伏人員一起被雙置換,回家了。

宋金垚等人不服,串通了二十個鄉鎮的同類人員進行上訪。他們進京、赴省,去市,並多次圍攻縣委縣政府。現在正是建國六十週年到來之際,是解決問題的絕好時機,於是,他們又給省長打了熱線電話,寫了大量申訴材料發到網上和有關報社雜誌社等。宋金垚等急了,擺出一副跟政府血戰到底的架勢。因此,在這節骨眼兒上,宋金垚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其實,宋金垚也夠可憐的。兩個孩子,一家四口,兩口子都是下崗職工,一分土地沒有,吃什麼?喝什麼?他不訪咋活?宋金垚媳婦也是佛耳峪人,兩人是同年生,一同考上的大學,一同分在了八稜子鄉,最後也一同下了崗,又一同回到了佛耳峪。當年,宋文發、宋金垚父子在佛耳峪村可是狠狠地美了一場的,兒子、兒媳都是大學生,都分在了鄉里上班,可謂出人頭地,人上人,能不美嗎。沒想到,而今卻是落配的鳳凰不如雞,又回到了佛耳峪,竟然是一無所有,從天上到人間,從人間又到地下,他們心裡不服啊。

宋金垚挺服宋清宇的,經常找宋清宇訴苦,說心裡話。他說,王八好當氣難受,他們兩口子就這樣讓政府給炒了,沒給他們開足工資,沒有上各種保險,政府違了法,侵害了他們的合法權益,他必須討個公正說法。還是那句話,他們得活下去,他們要吃飯,孩子要上學。再則,政府也得講理,要不分給他們土地,要不讓他們上班,必須把該給的給他們,別一腳把他們踢出大門不管。這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有優越性,優越在哪兒了,共產黨*好,好在哪兒了?你光拿嘴說不行。如果給他們土地他們馬上息訴罷訪。

賈德正說:“清宇,別聽他的,他當面是人,背後是鬼,光說人話,不辦人事。他是學林果專業的,咱村有那麼多果園,春天他可以幫人家剪剪枝,秋天收收果,一樣掙錢,可是他們放不下架子還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