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氣彷彿要撕裂一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路向北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在青芒中彷彿看到了生命的盡頭。
可就在距離路向北還有數丈之遠時,青芒猝然消失。
空氣中的威壓瞬間消失不見。
路向北豁然望向遠處的那個紅臉長鬚修士,那修士眼睛微眯,彷彿全程都沒有完全睜開過。
“敢問道友如何稱呼?”路向北踉蹌站起,臉色蒼白。
紅臉修士淡淡道:
“峰頂古塔,關二爺。”
“凌霄宗需要安穩,希望道友儘早離開青雲域。”
峰頂古塔?
關二爺?
好霸氣的名字。
“好”路修士微楞了一息,隨即回過神來,可剛準備說——‘好,我既已敗,自會離開。多謝道友手下留情。’
可剛說出一個‘好’字,才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不見。
不禁嘴角抽了一下。
陳平一劍得手,即刻撤退。
剛才那一招他看起來輕鬆,實際上那是全力一擊,而且持續注入靈力,持續施法,他的靈力也消耗了不少。
路向北的那一劍確實不弱。
再待下去,連關二爺的神態都維持不了。
不過維持關二爺的‘裝杯’範有好處,這樣怎麼樣都不會讓人將關二爺與他給聯絡在一起。
反差越大越好。
陳平偷偷回到小竹峰,繼續釀酒中,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兩個時辰後。
散修城。
散修城修成之後,在城中開闢了一個散修坊市。坊市依然是散修城中最為熱鬧的地方,東西琳琅滿目,人流如織。
一處攤位前。
“聽說了嗎?路姓修士準備打道回府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去荒原看看就知道了,住所前的那杆寫著‘爾等築基皆螻蟻’的旗幟都已經撕下來。”
“我等凌霄宗認輸了?”
“認什麼輸?聽聞是路向北輸了。”
“又比試了?怎沒見動靜?”
“據說是在森林裡打的,沒有誰看見。猜猜輸給了誰?”一個山羊鬍修士嘿嘿一笑道。
戰鬥的地方離散修城有近百里,又是在森林裡,發生的戰鬥又短,僅僅只過了一招而已,所以散修城這邊基本沒聽到動靜。倒是活動在森林裡的一些修士聽到了動靜,甚至不排除有人看到了異象,但大多沒往‘對決’上面去想。
“誰?誰有這般能耐?竟然能贏得了路修士。”
畢竟司馬峰主都輸了。
山羊鬍修士湊過來:
“青劍修士。”
青劍修士?
傳說中的青劍修士?
聞言大家都往後昂了昂脖子,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的?你見到了?”
“什麼見到?有好事之人問了,那路修士親口說的,還說叫什麼關二爺,殺招是一柄巨大無比的青芒劍。”
“嘶!”
巨大無比的青芒劍,那不就是青劍修士的殺招嗎?
沒想到青劍修士居然比路修士還厲害!
坊市的另外一處。
聽到這個訊息的還有季言。
與其他修士不一樣,季言聽到‘青劍修士’一詞,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陳平。
雖然不確定,但總覺得很有可能。
與幾年前第一次聽聞青劍修士時不一樣,經歷過這麼多事,他的直覺告訴他陳平絕不簡單。
想起當年兩人同為雲中城的最弱築基客卿
人與人之間,果然不能比。
主峰掌門府。
魏恂望了一眼峰頂的高塔,輕嘆一口氣。
沒人贏得了路向北。
可就在此時,寧小七匆匆叩響了掌門府的大門。
“怎麼了?”魏恂見寧小七行色匆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師尊。”寧小七作揖行禮,緩了緩道:
“路修士敗了。”
“敗了?”魏恂楞了一下,不知寧小七說的是什麼敗了。
“什麼意思?敗給誰了?”
寧小七將自己所見所聞闡述了一遍,原本她也不信,於是不得不去找了一趟路向北。
路向北雖然囂張、目中無人,但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