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拒絕,但他欠雲家的情,此刻又正是雲家需要人手的時刻,於是二話沒說就過來了。
雲靈姍聽到季言傳音,楞了一下:
“季道友何出此言?”
季言簡明扼要地分析道:
“按此前在散修城所聞,此三人下一站似乎是要去飛星門,按理說,從凌霄宗去飛星門,走捷徑的話並不需要經過這片礦場。換言之,他們或許是有意過來的。”
“其次,那塊靈玉看起來像是原玉。但這種靈玉的形成,起碼周邊也會有一些異樣,比如伴生一些半成品的原玉礦石。但我剛去看了,沒有,完全沒有。這塊原玉很可能是人為放在那裡的。金丹想要躲過眾多耳目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雲靈姍心中一驚。
她此前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被眼前的爭論攪亂了思維,沒有完全理清楚。
現聽季言一語,才回過神來。
不僅是這兩點異常,更讓她覺得不對勁的是,這場爭執已經發生了一會兒了,按照此前這三人的脾性,恐怕早已爆發。
可偏偏又在言語間表達了對這塊靈玉勢在必得的強勢。
就這麼想著,又聽季言道:
“雲道友久在礦場可能不清楚,那秦修士在散修城的一月,對與青劍修士對決一事極其執著。特別是青劍修士不願現身之後,此人更是火冒三丈,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如今此事,說不定是想借此機會逼青劍修士現身也未嘗不可能。”
聽到這裡,雲靈姍袖子裡的手微微一顫。
聯想此前的點點滴滴,覺得季言所言極是。
在散修城鬧出這樣一幕未必合適,那裡是凌霄宗的大本營,真被魏恂的神識掃出了真相反倒理虧。
這裡不一樣,這裡處於青雲域的邊緣,而且近來還鬧出了歸屬權的爭執。
大家都會相對束手束腳。
在這裡鬧事,說不定會因此引出青劍修士,也未必不可行。
即便最後引來的是魏恂,在真相未明的情況下,魏恂也不敢隨意為之。
難怪對方不疾不徐。
是在等將訊息傳回凌霄宗呢。
“怎樣?雲道友。你們凌霄宗都是這般的無理取鬧之人?”青年修士冷嘲熱諷。
雲靈姍深吸一口氣,嚥下心中的不甘,看了看那幾位挖掘到靈玉的散修,道:
“給他們吧。諸位的獎勵,我雲家墊付便是。”
“雲前輩……”手握靈玉的散修眼睛一紅。
單手拽著那塊原石,望向雲靈姍,滿心的委屈,卻得不到伸張。
不甘、無奈與失望交織在一起。
另外一邊,青年築基秦修士也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雲靈姍居然同意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秦修士給了身邊的劍疤師弟一個眼神。
劍疤修師弟得令,緩步上前,去拿中年散修懷裡的靈玉。
可手觸及靈玉的下一秒,他的手猛地縮回,一擊法術瞬間打出,同時暴退,大吼一聲:
“好膽,不給我靈玉也就算了,還敢偷襲於我?”
“嘭~”
那中年散修的一條手臂當場炸裂。
不禁如此,劍疤修士發出的法術並非單對單法術,而是群傷法術。
臨近的幾個散修也下意識地祭出法術自衛。
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出現的太突然,一時間所有人的愣住了。發出法術自衛的那幾個修士驚魂未定,等到清楚發生了什麼後也是一臉錯愕。
等反應過來,那幾個一道發現靈玉的修士才連忙過去,給予斷了一條胳膊的中年散修治療。
“道友這般做也未免太過分了吧?我等已同意將靈玉想讓,道友還要如此歹毒?”雲靈姍氣的不輕,厲聲質問。
這裡好歹是凌霄宗的地盤,還有一個金丹三層的掌門,這也欺人太甚了。
秦修士淡笑道:
“雲道友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明明是那位貪心的螻蟻偷襲我師弟,如今雲道友卻惡人先告狀,這未免不妥吧?我倒是等著雲道友給在下一個說法。”
“你……”雲靈姍袖子裡的小手緊握。
她明白了,這夥人就是如季言所述,就是來故意鬧事的。
運營雲家多年,她見過不講道理的人,但很少見到這麼蠻橫的修士。
可理智告訴她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