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四平八穩幹自己活計的房遺愛,好似裡頭這位爺,根本就沒聽見外頭的爭執一樣。
小喬公公雖然感覺有些頭皮發麻,心下還是忍不住慶幸,用眼神鼓勵了一下開口說話的幾人,表示自己記下了,回頭自會幫你們主子在魏王殿下面前說好話。
有了小喬公公鼓勵的眼神,叫囂的幾人叫的更厲害了。
原本猶豫著拿不定主意的人,也覺得房遺愛再本事也未必比得過皇上的寵子魏王殿下,即使得罪了也無妨。再說了,除卻的魏王殿下在後頭撐腰,咱們還是地頭蛇吶,在咱們的地界,還能讓他壓得過咱們去?當下也跟著開始嚷嚷。
房名和房崎兩人閉嘴聽了幾人嚷嚷了一會兒,越聽,那話說的越是讓人難以接受。
“你們說什麼?!有本事再給我清清楚楚的說一遍!”房名面上一寒,往前一挺身,戰場上廝殺的戾氣瞬間放了出來,雖說不多,卻也是實實在在殺人殺出來的!再加上這一寒臉,配著眼裡兇狠的光芒,倒也嚇得這幾人怔了一下神,一瞬間收了聲。
房名突然散發的寒氣,也讓旁邊的房崎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拉住房名,輕蔑的掃了眼眼前的幾人,說道,“狗咬你,難不成你再咬回去?何必跟亂咬亂吠的狗兒一般見識。”
“嘿嘿,只是這狗兒吠的實在是讓人心煩,一時間望了人跟狗的差別。”聽了房崎的話,房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身子也瞬間柔和了下來。
“知道狗兒吠的比樹上的知了還煩人,你們兩個還讓他們吠叫這麼久!”房遺愛的聲音,平靜的飄了過來,“少爺平時教你們的打狗棍法,難不成都忘了?嗯?”
“是,少爺!”房崎和房名聽了房遺愛的話,眼睛一亮,大聲應道。
就在外邊一群人,包括米掌櫃的在內,都正滿臉不敢相信的時候,房崎和房名飛快的從門後牆根處,院子裝修後還未來得及弄走的木料堆裡,挑了兩個粗細合手的木棍,如狼似虎的出了院門,凶神惡煞般衝進人群中就是一頓亂打,下手雖狠,卻也有分寸,頂多斷胳膊斷腿,不會出人命。
不知道是該說這倆靈,還是該說這倆人對房遺愛的醫術有信心,知道不出人命,斷胳膊斷腿的傷,到了房遺愛手裡,頂多是養傷三五個月,不會留下什麼事端。
在陸義房間裡的秦明、薛仁貴,聽到外頭的動靜,相視一眼,沒有說話,兩人的眼裡卻明顯有著怒火,待聽到房遺愛發話讓房名和房崎揍人的時候,兩人才算稍微舒爽的吐了口氣,聽到外邊的慘叫聲,感覺人數不少,心下有些擔心房崎和房名吃虧,若不是體諒著房遺愛的苦心,兩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幫手了。
三丫以前只是見過惡霸欺負鄉鄰,卻不曾想今天第一天伺候的主家,竟然敢把外頭那幾個常常狗仗人勢的惡人給明目張膽的揍了!心下有些快慰和解氣的同時,忍不住替房遺愛主僕擔心。外頭的有幾個人的聲音她以前聽過,是涼州城有權人家的僕人,他們捱了揍,若是請出他們的主子,主家怕是要遭罪的。
想自己也是剛來,跟身邊這兩位大哥哥也不是很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提心,只能是自己急在心裡,被貓抓一般,心不在焉的給陸義扇著風。
看到小姑娘擔心的神sè,秦明開口說道,“放心,少爺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啊?哦,那就好。”三丫臉上一紅,感激的看了眼秦明,低頭說道。
只是過了沒兩三個呼吸,又抬起頭來,朝秦明求證道,“真的不會有事?那些人的主家,可都是涼州城的大官。”
“不會有事,你只管照顧好義少爺就是了。”秦明微微一頷首,說道。
三丫這才真正鬆了口氣,心下開始有些好奇主家的身份,不過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夠,還是做好自己的本份,不管多餘的事情好。當下認真的給陸義扇風,不時的拿乾布擦拭陸義身上的汗,或是喂陸義一些水喝。
“你們,你們竟然敢真動手?”有人受不了的尖叫道,打都挨身上了,還兀自滿臉的不敢相信,出口責問道。
房崎和房名兩個只是不說話,悶著頭打,想要把心裡的悶氣全都打出來,替陸義報仇解恨。當然,手下也有計較,謹記房遺愛說過的“打人不打臉”原則。
喬太監算是看出來了,房崎和房名兩個不會下死手,很是光棍的抱頭蹲下不動了,擺出一副認打認挨的架勢,希望良好的態度能讓房名和房崎手下再多留些情,讓自己帶傷回去,即交了差事,也不用見血了,到時候還是讓魏王殿下和房遺愛交涉去,自己也能借傷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