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光一掃,打量了眼下的情形,身影如疾,猛向大殿門口縱去。
這條人影輕功真是了得,他到了殿中,就連一代名震武林的棺魔也沒有發覺。
鍾振文忽覺棺魔手指過處,一股熱流,透過自己全身循經四肢百脈,鍾振文也把“七墾靜脈”的真元歸引全身各處。……
轉眼間,鍾振文只覺得全身一陣舒暢,當下由地上一躍而起,眼光過處,只見棺魔席地而坐,粉腮一片蒼白,由此可見棺魔對於自己一片用心之苦。
——這是第二個對他有恩之人。
他感到自己很激動,他默視著她蒼白的臉色,鍾振文也要在她的臉上,尋找記憶。
久久,久久——
沒有一點聲音,默寂的氣氛中,似是可以忻到他們兩顆心的跳動……
棺魔打坐片刻之後,精神已經恢復過來,緩緩吐了一口氣,輕輕叫道,“鐘相公。”
“嗯?”
“你在想什麼了”
“我在想,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你。”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否是一個奇怪而又恐怖的人物?”
“我從沒有這樣想,”
她悽然一笑,緩緩從地上站起,望著古廟之外漆黑的夜色,幽幽說道:“鐘相公,你傷已愈了,我也要走了,但願此時一別,還有相會之日。”話落,輕輕一嘆。
鍾振文急道:“你要走?”
“難道你也懷念這一刻。”
“為什麼不?”
棺魔苦笑道:“美麗的日子,都是短促的,你不是恨女人嗎?”
鍾振文的心裡一震,回答道:“但是,你卻除外。”
“為什麼了”
“因為你對我有恩。”
“除了感恩之外,沒有別的情感?”
鍾振文心裡一震,他想:“這不可能的,她怎麼會愛我,我是一個跛子……”
他暗暗一咬牙,搖搖頭,道:“我不敢想別的事。”
棺魔淡淡一笑道:“為什麼?”
鍾振文悽然而笑,望青自己跛著的腳,不由黯然神傷起來。
棺魔又道:“你感到自卑?”
鍾振之不答,他只是望著這個恐怖的女人,心裡泛起一片錯綜複雜的情緒。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突然似有所悟,問道:“你不是曾說過,‘地獄魔姬’跟我有關係?”
“不錯。”
“什麼關係?這個女人我非殺不可。”
“恐怕你知道情況之後,再也無法下手了?”
“我倒要看看。”
“棺魔”淡淡一笑,從懷中取出那個短蕭,遞給鍾振文,說道:“此物在你昏死之後,被蒼海神扒搶走,現在已被我取回,原物歸君。”
鍾振文接過銀蕭,心裡非常激動,試想這管銀蕭風靡武林,棺魔竟會不要,難道是看在自己面上,棺魔把那根銀蕭還給鍾振文之後,開口說道:“鐘相公,有一件事,我想但白告訴你,我並不是真正的棺魔,真正的棺魔是我的師父……”
鍾振文心裡一愣,心裡暗想:“我說真正‘棺魔’哪會這麼年輕?”
那少女望了鍾振文一眼,又幽幽說道:“今日之別,他日我們如再相逢,便是水火不容之地。”
鍾振文暗暗吃了一驚,脫口問道:“這是為什麼?”
“鐘相公,你的身世,是一個恐怖的謎,這個謎,除了你之外,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可是,任何人也不能告訴你這個謎。”
她望了鍾振文一眼,突然說道:“我的師父也要我要你的命。”
“你的師父跟我有仇?”鍾振文驚問道。
那個少女微微搖搖頭,沉思片刻,說道:“此事不談也吧,告訴你,江湖上任何一個人,跟你都有仇,我也在內。”
鍾振文驚的臉色大變,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驚道:“你跟我有仇?”
“不錯。”
鍾振文嚥了一口口水,他覺得自己全身在滲冷汗,納納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殺死我,反而還要救我?”
“這一點,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許,我在追求我的夢想,可是這個夢想,再也不會實現了。”
她眼光一掃鍾振文,又道:“好了,我要走了,請你珍重,夏玉漫已為相公做出‘違抗師’之事,但是夏玉漫並不後悔,只是我要再告訴相公一句話,他日相見,我們便是一對仇人。”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