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咧開嘴笑了,“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那麼我想知道,我家滴酒不沾的孟秋,是如何酗酒過度的?”
孟秋撓撓頭,“霜軍師配的藥,凜冬教我裝的。”
長歌望向她身後,“她們兩個呢?”
孟秋很是為難的搓著手,“小姐,她們,她們……。”
“還在生氣不肯來,對不對?”長歌接下了她的話,孟秋連連點頭,喜笑顏開,“對啊,小姐真聰明。”
長歌似笑非笑,“你呢,怎麼不生我的氣?”
孟秋看著她,極縱容的笑了,“我知道小姐一定不會丟下我們。”
長歌沒有再問,當前一步上了馬去,“走吧,先去見見她們。”
風打在臉上,卻沒有冷卻心中奔湧的情緒。孟秋和霜蕪她們不同,霜蕪她們幾個是她在戰亂中救起的,而孟秋,卻是從孟家開始就一直帶在身邊的。孟秋跟著她,從孟家大宅離開,在江湖中飄泊,然後,又一起去了那修羅場,多少年來,經歷了多少風雨,她跟在身後,從來沒有抱怨過。無論自己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孟秋都是不假思索的跟隨。
或許,在孟秋的心中,聰明絕頂的小姐是永遠都不會做錯事的吧!可是這一次,長歌不敢再面對孟秋信任的眼神,她是真的,差一點就要丟下她了。
還好,她回來了。
“喂,”逢單在後面問孟秋,“將軍怎麼知道要來這裡找你們?”
孟秋一臉的興高采烈,“那當然了。”
“嘩啦”,一條鞭子橫在眼前,逢單陰惻惻的瞪著她,“明白簡短清楚一點的說。”
孟秋將他的鞭子推開少許,“逢單,偶爾還是要展現一點溫柔的樣子,你這樣嫁不出去的。”
“呼!”鞭子橫空划來,孟秋連忙低頭,俯到馬背上,“我說,我說。”
逢單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冷冷的盯著她。
孟秋抹了一把汗,“這裡是小姐親手建的家啊!”
家?為著這個字眼,逢單小小的愣住了。
孟秋點點頭,臉上因為回憶而泛起笑容,“小姐帶著公子離開孟家之後,又去過很多地方,可是到了這裡之後,公子很喜歡,小姐便決心在此地安頓下來,雖然後來我們也有到處遊玩,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我們是必定回家來的。”
看著前方的長歌,孟秋接著道,“所以小姐知道要回這裡來找我。”
長歌聽著兩人的對話,嘴裡慢慢泛起了苦澀。
其實孟秋的話並沒有說完,此處之所以為家,是因為有長藍在。無論她去了什麼地方,都知道有一個人會在這裡等著她,做好她最愛吃的飯菜,準備了熱水新衣,等著她回來。
那個時候,她可以這樣說,心愛的人不在身邊,便是在家裡。
她已經想好了,等長藍滿十六歲的時候,就向他說明他的身世,然後,再問他,如果她不做姐姐,可否以另外一種身份陪他看日出日落,冬去春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一抖韁繩,加快了速度。
不能想,不去想,不再想。
終究,是錯過了。
山腳下,青青草坪的盡頭,四五間小屋坐落有致。
籬芭搭成的圍牆上,竹編的大門吱吱作響,長歌的手放在門上,卻半天沒有推開。
絳夏和凜冬坐在院子裡,往這邊望了一眼,凜冬便站起來快步往屋內走去,絳夏抱著腳跳了幾步,又坐了回去,卻是把頭偏向一邊,像是在和誰生著悶氣。
“逢單,”長歌忽然叫道。
“怎麼了?”逢單上前,習慣的將手放到鞭子上,他知道,每當她用這種語氣叫他的時候,就是有事發生了。
長歌嘴角微彎,“你和絳夏,現在誰更厲害?”
手指緊了緊,逢單站到了她面前,“以前,是她!”
“很好。”長歌后退了一步,“你現在將她綁到我面前來,我答應過你的,先鋒軍交給你。”
逢單飛快的轉身,又驚又喜,“我,真的可以?不是說男子之身,無法從軍嗎?”
長歌笑得明媚,“如果絳夏都輸在你手裡,我作擔保。”
孟秋小小往旁邊移了幾步,以手掩面,又來了,她家小姐幾百年難得一見小小的惡作劇。
不出來則已,一冒出來,真的是一鳴驚人。
她這種性格,第一次冒頭,便是帶著長藍公子,離家出走,渾然不顧孟家幾位長老如何捶胸頓足,恨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