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將軍,不要看!
他在心裡,無聲的吶喊著。
鐵甲軍暫時停止了攻勢,紛紛回頭去看將軍的神情。
孟長歌不為所動,只揮了揮手,示意繼續。
扶蘇咬了咬牙,恨聲道,“副將!”
“是!”
“秦子期賞給你們了,就在這城牆上,讓大家見識見識豐臨長皇子的床上風情。”
副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是!”
雖然這等丰姿的男子,舉世難得,可是要在這修羅場上行那雲雨之事,總是有幾分不自在。
眼看著孟長歌的閒適之態,扶蘇怒從心起,“灌他極品春情!”
一顆藥滑入喉嚨,渾身潮熱漸起,秦子期便知道,今日必定逃不過去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落得這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情動的樣子,在她的面前出現,卻是和別的女人。
她雖然不愛他,可他終究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今日三軍面前,他這等情狀,想必是她一生之恥。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不該奢望著還要再見她一面,應該早點死掉的,即便是受盡屈辱而死,也遠比今日連累她好。
睜開眼睛,想要告訴那人,你不要看,將軍,求你不要看!
請你,只記得那個白衣飄飄的子期,好不好?
入眼之處,只有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小姐?”阿簫站在長歌身後,擔心的問。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哪能不知,此刻的將軍,表面一副閒淡之態,那緊捏著玉簫的手,已經青筋突起,骨節分明。
長歌的視線,遠遠的與扶蘇一碰,卻極快的分開。
然後,再次舉起手中玉簫,簫聲宛轉悅耳,在陣陣殺聲中,仍然清晰如在耳邊。
伏在秦子期身上的人,呼吸漸漸急促,原本還有些僵硬的動作漸漸狂亂起來。
她已經吻到秦子期胸前,扶蘇眼光一瞟,然後臉色大變,一把扯開了那副將,看著秦子期胸前的一點,驚疑不定。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大將軍?”副將臉上情潮翻湧,喘著氣問。
扶蘇的手有些顫抖,她從來沒有想此刻這般,覺得對手的高深莫測。
“大將軍!”副將已經等不及扶蘇的回應,猴急的又向秦子期抱去。
“滾開!”扶蘇一巴掌甩給了她,“你沒發現此事不對勁嗎?秦子期還是處子之身,而且,而且孟長歌此刻吹奏的,竟然是催情之曲。”
這豈止是不對勁,簡直是大大的反常。
孟長歌,你究竟在搞什麼?
“大將軍!”軍師此時匆匆跑上城頭,後面還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女人,“這是在城中抓到的奸細,從她口中問到一些關於秦子期和孟長歌的事。”
“什麼事?”扶蘇心中一緊。
那被綁著的女人把頭扭向一邊,閉目不語。
“快說!”那軍師踢了她一腳,“你不要你的家人了?”
那女人一抖,猶豫了很久之後才滿面無奈之色的回道,“孟將軍本來就巴不得長皇子死,只不過因為他的身份而不便下手,如今你們此舉,正合她的心意。你們讓長皇子死得越慘,她越滿意。”
“為什麼?秦子期不是她的夫君麼?”扶蘇問道。
那軍師忽地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腦袋,“可是為了那死於宮中的妃子孟長藍?”
女人點了點頭,“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不知,可是孟將軍疼愛其弟是出了名的,後來不明不白的死在宮裡,孟將軍還不知道多恨皇家的人呢。”
“原來如此!”扶蘇喃喃的自語道,猛地一掌拍在城頭,“我們居然是幫孟長歌洩了這心頭之恨!可惡!”
藥效慢慢發作起來,秦子期靠在牆頭,雖然全身不能動彈,可是渾身如火焰在燒,忍不住的輕輕顫抖。
即便如此,身旁那幾人的對話,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比起身體上的□,心裡的絕望,更讓他痛苦。
將軍,終究還是沒有原諒他嗎?
此時,長歌已經收了玉簫,直直向扶蘇看來。
扶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後方戰況怎麼樣了?”
“絳夏約有五萬多人,已經攻到城門了。”
扶蘇勉強壓住胸中怒火,“傳令,將主力調到此處來,只要能擋住孟長歌和鐵甲軍,絳夏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