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按了按他的肩膀。這一按,整個後背又撞在椅背上,劇痛。蘇曠眉頭不皺一下地盯著陳紫微,但是……他慢慢失望了——這不是一個賭徒。
陳紫微搖頭道:“你跟孫雲平什麼交情就要替他出頭?蘇曠,我不信什麼千金一諾。你到了幫主面前反咬一口,我們千萬兄弟如何自處?”
蘇曠這次真笑了。到了此刻,他還在想著千千萬萬的好兄弟,真是怎一個義氣了得。
“到底什麼叫點天燈?”孫雲平也開始害怕了,四處轉頭問,像是要個回答,但大家都在用一種異樣的同情的目光看他。
“就是文火慢燉,不加調料,一點點燒死。”蘇曠衝他笑笑,“江湖傳聞,咬舌可以自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試試?”
“真的?”孫雲平用力咬了一口舌尖,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
“白痴啊你,這麼點勁兒嚼豬耳朵還差不多!往根兒裡咬,用點兒力氣。”蘇曠輕輕笑起來,“實在下不了手也無所謂,扛扛就過去了。你瘦不啦唧的燒不了太久,下去之後還能跟你們家老道吹牛,說你是點著天燈下來的。”
香堂的門大開,越來越多衣衫襤褸的弟子湧進來圍觀。陳紫微殺一儆百,在告知天下逆我者亡的下場。
幾個行刑的弟子衝過來捆綁孫雲平的手腳,孫雲平一邊掙扎,一邊也不知道向誰叫喚:“我冤枉!我什麼也沒做——我就是想給他們做頓飯而已——陳長老——”
他喊得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他還有許多事情不明白。他委屈,恐懼,失望。他憤怒——不服,死也不服!
孫雲平仰面朝天,什麼也看不見,更加恐懼。
行刑的弟子端著油碗和尖刀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在他腹部一刀切了下去——不太深,也不算淺,剛剛割了皮肉。孫雲平劇痛下狼嚎般喊:“幫主——幫主救我——幫主——”
蘇曠懊惱得簡直想撞死在當場。他本不該封了自己的穴道,毒血蔓延又怎麼樣?至少還能再撐幾個時辰——只怪那個時候他對丐幫仍然有些希望,他知道他們傲慢,卻沒想到他們可以這樣狠毒。
“孫雲平,叫什麼叫,省點兒力氣!想想你媽生你的時候比這個痛多了。”他努力讓自己開得出玩笑來,分散一下孫雲平的注意力——恐懼只會加劇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