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旁邊空蕩蕩的,那隻紫銅香爐不見了。
那是明朝宣德年間製作的紫銅香爐。據老爸說,不是朝廷供奉的成批次製作的香爐,而是朝廷權貴自己製作的孤品。價值一百多萬,但囑咐過她,無論何時都不許賣掉,那是傳家寶。
010臏刑閹割
“記住,就是窮到什麼時候,也不能變賣祖宗留下的寶貝。”老爸把香爐給她時,曾鄭重其事地對她說。
“小北,你妹妹妙齡不知道這隻紫銅香爐的價值,我們也不想讓她知道。因為多一個人知道這秘密,就多一分危險。”老媽在旁邊說。
“你喜歡用它,就還用它點香薰房間。尤其放在書房裡,燻上一爐香,包你看書的時候更精神。”老爸也喜歡看書,可惜,生活逼迫他只能在一家罐頭廠做裝卸工。
“祖上留下的規矩,向來是傳長子,你雖然是女孩,但是家裡的老大,當然要傳給你。”老爸說,信任的目光落在沈小北的臉上。
“可這對妙齡不公平。”沈小北說。向來,家裡的好東西,兩姐妹都是平分的。包括小時候的文具,一式兩份。包括新買的衣服,一式兩件。現在紫銅香爐就一個,如果妹妹知道她擁有了紫銅香爐,且價值那麼昂貴,肯定會生她這個姐姐的氣的。
“要不讓妙齡保管吧,反正就是個寶貝,又不當吃不當喝的。只要不變現,它永遠是個死物。”沈小北說。
老爸卻搖頭。“就怕到了妙齡手裡,此物不保。算命先生說,妙齡命硬,寶物在她手裡,會傷寶物的。而你不一樣,寶物在你手裡,你能保住它……”父親的話說到一半,不說了。直愣愣地看著沈小北的身後。
沈小北迴頭,發現妹妹妙齡出現在門口。妙齡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眼裡溢滿了淚水,顯然父母的話她都聽到了。
“妙齡——”沈小北心疼地叫了一聲。從小,她就什麼都讓著妹妹,不讓妹妹受一點委屈。
但妙齡什麼都沒說,轉身跑了出去。
爸媽把寶物交給她的第三天,跟隨單位的車去旅遊,不想出了車禍,雙雙去世。
現在,爸媽遺留給她的紫銅香爐不見了。她竟然沒有保護好它。
她氣得掉了眼淚。想起半夜那兩個劫匪臨走時,小個子曾經背個包進了書房,看來他一定是用他的包把紫銅香爐不聲不響地拿走了。
其實他可以大搖大擺地拿走,反正沈小北和耿直都被綁在椅子上,被控制了自由,毫無還手之力。他就是拿走他們的生命,他們也無法反抗。可小個子為什麼偷偷地拿走呢?是因為他發現香爐的昂貴价值不想讓胖子知道?
沈小北頹然跌坐在椅子裡。她恨得牙癢癢,那是家傳的寶物,怎麼就被她丟失了?她怎麼向爸媽交代,怎麼向妹妹交代?她感到頭疼欲裂,心痛如絞。她恨不能現在就抓到那兩個劫匪,灌辣椒水,上老虎凳,凌遲車裂,臏刑閹割,無論用何種辦法,都要問出紫銅香爐的下落。
桌子上有隻水杯,杯子裡半杯涼白開。沈小北感到口乾舌燥,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掉了。她拿起水杯想喝水,但越想越覺得憋氣憤懣怨氣沖天。水也不想喝了,只是想做點什麼以解心頭之氣,否則她會憋悶死的。
那隻水杯就被她狠狠地摔到地上。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落了一地眼淚似的玻璃碎片。
011別臭不要臉
沈小北沒心情上班。想去療養院見見妹妹,但出了大廈,她又改變了主意。因為口袋裡除了幾個叮噹響的硬幣,什麼都沒有,她便去了健身中心,跟老總提前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
總不能剛提前拿了工資就請假跑開,這樣會給領導留下不太好的印象。沈小北只好先收心,把自己的一場操領下來。
健身房裡,喧囂的音樂停止了,上一場跳操剛剛結束,下一場操要在一個小時後進行。寬敞的大廳騰了出來,有幾個人立刻跑過去,把羽毛球架子支了起來,四個人一組,混雙打羽毛球。
剛進一樓的跳操大廳,就見趙聰帶著一隊娘子軍殺了過來。
“姐姐啊,幫幫兄弟吧,要不兄弟沒活路了,要發生慘案震驚全球。”趙聰蠍虎連拉地說。他也是健身中心的教練,不僅靠功夫取勝,還靠色相取勝,跟他跳操的多是中老年婦女。
沈小北走到衣櫃前,一邊換鞋,一邊說:“說人話,沒人聽你二里地話。”
趙聰便嘻嘻笑著說:“還是姐姐心疼我——”
沈小北說:“誰心疼你啊,別臭不要臉,趕緊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