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提過來,只點上一根,帳篷裡頓時就亮堂起來。
世子朱睿初到軍中,交了兩位朋友,只是第一晚見面就被盤問了半天,滴水不漏的朱睿回答過,看著他們最後離開,只是一個人笑,什麼也問不出來吧,就這還要問。回身來看一看這亮堂的帳篷裡,這樣看書倒真的是很方便。
第二天就跟著士兵們出操,上司將軍常信已經得知這位新來的校尉格外受薛將軍優待,第一天晚上怕他看書看不好,送了蠟燭過去,再去熱茶來提神。
看到朱睿過來,先喊他出列教訓一頓:“不管以前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兒,來到軍中人人平等,我是跟著王爺出來的人,不會優待人,你自己好自為之。”
莫明其妙捱了一頓訓的朱睿倒沒有說什麼,只有朱小根又要開始扁嘴,可是沒人看他,所以無人知道。
白天練兵,常信才不說話了,這位沈校尉功夫倒是嫻熟,軍中練兵的固定拳腳,是世子朱睿從小就會的,朱小根這才重新掛上得意的笑容,要是讓他說話,他一準兒會說:“我們小爺三歲就會了。”
這個時候走過來的還有薛名時,他總要來照應一下,王爺來信,要讓世子爺上戰場編入前鋒中去,薛名時自己心裡有數,世子爺有什麼閃失可是不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薛名時還是打算把世子編入自己的中軍中。
特地出來看一看世子出操的薛名時看過以後大為讚賞,世子爺多年養在京中,薛名時雖然不擔心王爺會養個紈絝出來,可是看到功夫這樣精良,還是可以些許放下心來,功夫好戰場上危險就少。
想想自己的女兒寶絹,想想夫人近年來的心思,薛名時也不說話了,世子還沒有訂親,不由得滿城名媛都想著,外加名媛的父母親。
只是微笑看著的薛名時招手命朱睿過來,常信看到薛將軍帶著人過來也過來見禮,聽著薛名時親切地道:“昨兒睡得好不好,”朱睿不用看也可以猜到一堆人支著耳朵在聽,猶其是今天一起列隊計程車兵們。
早上過來列隊就有人小聲地在指點:“就是他,一到軍中就有優待。”沒有戰績就有優待,士兵們看不起,窮人家的孩子來拼軍功,更是看不起這樣帶著奴才來當兵,一來就是校尉的少爺,當兵還帶著奴才,戰場上也不能替著死。偏偏這位校尉倒還好無話,那位奴才同前兩位校尉的奴才一樣,眼睛朝上看,一臉看不上人的樣子。
“**,我們有錢,生下來也可以買個校尉。”已經有人在這樣罵,年青的校尉一下子就來了三個,讓人看著不舒服。
再聽到薛名時這樣問話,世子朱睿覺得多少道目光在自己背上扎著,眼前只能回話:“回將軍,睡得好。”
常信也皺皺眉,就是世交這樣也太偏心。薛名時呵呵笑著道:“那就好,我看你功夫好的很,”鍾林將軍都教出來不好的徒弟嗎?薛名時道:“射兩箭給我看一看。”
三箭一射,常信的眉頭才展開,用目光扎著世子後背的人也算是客氣一些。常信看看薛名時道:“倒是再看看騎射才是。”
“哦,”薛名時微微一笑道:“這倒是有名氣的,聽說去年秋狩你射得不錯。”看著朱睿聽令去上馬去,常信心中也是一動,既然知道騎射不錯,何必讓他射箭,薛將軍這倒是有心成全這位公子哥兒,沒上戰場先顯示一下。
能參加秋狩的都不是京裡的一般人家,至少是有爵封或是大員,常信再一次仔細看看世子朱睿,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面熟,不過大家看毅將軍看慣了,以為王爺的孩子應該是毅將軍那個樣子,再說軍中人太多,面相差不多的人也不少。蘇南軍中就有五、六個圓臉膛的人,象足了蘇南,蘇南自己提起來還在樂。老子這張臉不錯,才這麼多人都長著。
場中一片叫好聲,常信壓根兒沒有往朱宣身上猜,如果是世子朱睿,行禮的應該是薛將軍。薛名時演得不錯,而此時的常信也被朱睿的騎射所吸引,對薛名時道:“將軍,沈校尉可以去前鋒。”前鋒雖然兇險,可是軍功易得,常信也起了成全的心。
當然薛名時要搖頭才是,世子爺在我軍中一年,只是要保他四平八穩就行。薛名時對常通道:“這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我們幕僚也缺,讓他隨著我中軍幕僚吧。”
兩個人站在這裡說話,身後跟著的將軍們都聽得清楚,再看看場中的朱睿,騎在馬上返身又射,又中靶心,人人都喝一聲彩,最為得意,喝彩聲最大的就是朱小根這個話多的奴才了。
雖然沒有開仗,沈校尉在軍中總算是能安下身來,再加上他晚上挑燈夜讀,總是要到深夜,人人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