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喝你的酒。”臉上的神思昏昏的表情,還要說是在想我。
“你要是肯出來,我個個讓給你,”聽話的人也不客氣,對朱宣道:“你是要紅春樓的香巧兒,還是要陳夫人,另外再擺三天酒請你。”
身邊呵呵的笑聲不斷,大家一起笑罵:“這個斷了腸子的人,這樣無情無義,我們一會兒就告訴香巧兒去,讓她在氣裡記恨你,也在燈影菩薩面前咒你去。”
鬼扯來鬼扯去,也沒有一個人追問出來南平王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改得這麼徹底,已經有人斷言:“大家夥兒一起來請你,你還拿架子,一起不理你,用不了幾天,你就要找我們才是。”
朱宣只是聽著,然後道:“你們看著,哪一個記不住來找我的,先罰他才是。”話說得如此之硬,就要得罪一片人。
都有了酒,賴著不走的這些人坐在這裡找原因,究其原因難免要說到妙姐兒身上:“從你接了你的小媳婦兒來,我就知道你以後是個怕老婆的主兒,”一下子追溯到十年以前。
這樣的話來一次京裡要有人提一次,和以前聽到這樣的話一樣,朱宣不屑一顧,依然同以前一樣:“我怕她,我怕她什麼?”表哥冷冷臉兒,兒子老婆一起獻殷勤才是,這話才不對你們這些人說呢,老子樂自己的。
“找個年紀小的老婆,當然是應該怕的,你看這京裡,找小老婆的沒有不怕的。”這話又引起一片笑聲:“嫂夫人在裡面聽呢,一會兒給你一盞醋汁子,讓你好好醒醒酒才是。”
也有說話自覺得是溫和的人:“我來評個理兒,因愛成懼,咱們也不能怪他怕小老婆,他這小老婆是他自己一手教出來,他要是不喜歡那才是怪事。”
鬨笑聲中,朱宣一下子聽進去了,妙姐兒自從接到身邊來,樣樣是按著自己的喜好來約束她。明亮的午後陽光有星星點點透過廳外廊下的花樹照進廳裡來,在廳裡的地點兒染上點點斑斑。。。。。。
朱宣看一眼地上的點點斑斑光影兒,人幾乎痴了,要說表哥對妙姐兒一心一意,始作俑者是自己才是。
妙姐兒從頭到腳都是按表哥喜歡的來,自己一心一意地疼愛這個孩子是遲早的事情。。。。。。南平王這一會兒神思飛出九天之外,想起來妙姐兒剛接到身邊何等的嬌憨,惹怒自己以後又是嬌柔的落淚,鬧病兒鬧脾氣兒,表哥時時都要放在心上,南平王自己找到了原因,原來要怪也怪自己,怪不到別人身上。
“換大杯來你們喝,我進去換件衣服。”朱宣推言以後站起來,再在這喧鬧聲中聽著眾人現在是在互相調侃,朱宣只想一個人靜上一會兒。
走過身後的大屏風往裡去,先看到是一身繡花的羅衫的妙姐兒在屏風後面走來走去,小臉兒上氣呼呼的,好奇來聽壁腳的沈王妃被這些編派自己“小老婆”長,“小老婆”短的話給弄得氣呼呼的,一個人在後面踱步兒也散不了心。
朱宣大吃一驚,妙姐兒此時在這裡,剛才的話一定都聽了去,表哥心裡想著你正在纏綿,你要是這一會兒衝出去責問那些人,表哥沒有教訓人的心情,就是丟人丟大了,以後更要聽人說怕小老婆才是。
手裡攬上妙姐兒的肩頭,朱宣把妙姐兒帶離這裡,這才含笑看著這孩子一臉的小脾氣兒,而且先告訴自己:“表哥,再說下去,我真的一人給一杯醋汁子。”
朱宣息事寧人,摟著妙姐兒往房裡去:“好孩子,哪有這樣招待客人的,表哥吃了幾杯酒,一身汗氣,來幫著表哥換衣服才是。”這才把妙姐兒弄進內宅裡。
走進自己房裡,花架子上鮮花嫵媚,廊下拐角處又是一架金銀花,這一會兒被午後的陽光弄得金多銀少,妙姐兒看到這樣安謐的景象,心裡的氣這才消了不少。
取過朱宣的一件淡青色衣衫幫著朱宣換過衣服,又取了一把新的楠木摺扇給朱宣拿在手上,妙姐兒還是嘟著嘴兒不高興,但是把自己高高嘟起的嘴往朱宣眼睛下面再湊一點兒。
朱宣只能笑一笑安撫妙姐兒,先抖開摺扇來給妙姐兒扇一扇,看著她額頭上沁出來的細碎汗珠兒:“這房裡涼快,倒是別再出去的好。”
“我,氣的有些難過呢。”妙姐兒只是嘟著嘴:“一說話就是小老婆,我怎麼礙著這些人了。表哥,你評評這個理兒才是。”說自己是小老婆,小媳婦兒,是一直背後就有,只有今天聽起來格外的不舒服。
原本站著要出去的朱宣在錦榻上坐下來,摟著妙姐兒坐在膝上,一隻手不住的打著扇子,攘外必先安內,要出去笑謔外面那一群人,此時先得把妙姐兒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