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當家的氣概,對妙姐兒道:“她不走也不行,你京裡的鋪子使喚人本來就多,我這些年手裡存了不少錢,回家去也是得過,再幫著你照看一下封地上的鋪子,使用少些也行。”
妙姐兒凝神聽完,心裡在細思忖,聽著沈居安說到這裡,忙道:“父親何必同女兒見外,這都是不打緊的話,父親說回家去,我是贊同,只是母夫人未必就肯這樣走,她背地裡對我說過受皇后恩重,要看看六皇子好生著母夫人才能安心。”
“我是沒有主意的人,”沈居安對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看著妙姐兒的沈居安自己都覺得女兒隨她母親,不象自己唯唯諾諾。難得拿一次大主意的沈居安這一次鐵了心:“皇后去後,原先追隨皇后的人當天就有兩個撞死在皇后靈前,是為了什麼,你我父女也不必細想。實在不行,把衛夫人灌醉了或是弄昏睡了,讓她在馬車裡出了京再告訴她。”
第一次沈居安是這樣有魅力的想法,妙姐兒在心裡想一下,外面的事情只有需要自己知道的時候,朱宣才會主動說,自己這一陣子家事忙,又有身子不能過於操勞,宮闈的事情只是想了一下沒有細想過。
聽沈居安這樣斬釘截鐵的說話,妙姐兒不能不猜想一下,外面局勢竟然很是緊張?重新顰眉對沈居安道:“母夫人性格剛毅,如果皇后臨終前把六皇子有託付,父親這樣做反而不好。不如這樣,等表哥皇陵回來,先探問一下表哥的意思,再請過母夫人來,一同對她說就是。”然後才輕輕一笑安慰沈居安:“父親請放心,咱們三個人還能說不過一個人嗎?”
沈居安聽到這樣的勸解當然是愁懷解開不少,對妙姐兒笑著道:“前幾年我是不敢提回家的事情,我怕你衛夫人不願意同家裡人在一起過。現在看看,她都肯為我再納姨娘,我說不必,她說自己年紀大了,侍奉有不周到的地方,一定要買兩個丫頭來,我想著,既然房裡願意有姨娘,也必定願意在家裡過日子才是。”
妙姐兒微微一笑,這倒是兩回事情,自己親手調理的兩個丫頭,和家裡那三位姨娘可是兩回事情。看著沈居安一下子又高興了,妙姐兒才慢慢分析給沈居安聽:“六皇子縱有不好,也與母夫人不相干。
端慧與高陽公主訂了親事,是鄭貴妃娘娘的外孫媳婦。父親不用過於擔心,我們倒是弄明白以後再決定怎麼說才是好。”
被妙姐兒這樣一說,沈居安更是重新高興起來,道:“說的很是。”外面這個時候傳來端慧的聲音:“外祖父在母親房裡嗎?”
然後進了來直奔沈居安先行了禮:“外祖父給我的東西可帶了來?”妙姐兒又要嗔怪女兒了:“進來就要東西,又沒規矩了。”
沈居安從袖子裡取出給端慧的東西來,阻止妙姐兒嗔怪端慧:“我今年看著,小郡主一下子大懂事了,你還要說不好。”
“可不是大懂事。”妙姐兒只是笑,看著端慧伸出雙手接過好玩的東西來,走到母親面前,先呈給母親看:“外祖父給端慧的。”眼睛就看在母親臉上,生怕她說不許玩。
伸出手來給端慧理一理頭上歪了些許的一根金簪子,妙姐兒對父親道:“表哥見到沒規矩就要教訓,就是母親也說,孩子們比去年要懂事的多。”這才對端慧道:“拿著玩吧。”
沈居安想想朱宣板著臉的樣子,不由得又笑上一聲,我這個女婿好似老虎。
父女房裡用了午飯,因為家裡只有妙姐兒和二位弟妹,沈居安一直呆到晚飯後才離開王府,沈居安是騎著自己平時做為腳力的一頭騾子,沈經南騎著另外一頭。天黑以後冷風不斷,沈居安給沈經南把衣領拉好,就這樣父子兩個人還是縮著脖子在風裡回家去。
倒不是冷才縮著脖子,不過是見到風就下意識地要縮著。皇后國喪期間,不許宴遊不許嬉戲不許歌舞,街上一下子就冷清許多,平時這一條街上說大鼓書的也有,戲子彈唱也有,現在就只有風中來往匆匆的行人。
剛從王府裡和外孫們熱鬧過出來的沈居安,這樣蕭瑟的情景又勾起來他心裡對衛夫人的擔憂。有一些話沈居安還沒有對妙姐兒說,衛夫人夜裡流淚,裝著睡著的沈居安聽到身邊的衛夫人輕聲壓抑地抽泣著,偶然就有一句自語出來:“我將來地下怎麼有顏面見娘娘,”
或者就是睡夢中也會說一句:“六皇子殿下。。。。。。”把沈居安嚇個半死,想來想去,離開京裡是最好的辦法,遠離京都,衛夫人還能做什麼,就是六皇子殿下也不會再用一個沒有用處的女人吧。
路邊幾句低語聲從風中傳過來:“張三,昨天夜裡去哪裡了?”一身布衣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