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一家子人都來,就只來一個人。親近的,來蹭飯的是一家子人都會來。這一會兒看燈,眼前又象是上百人都在,朱宣今天反而高興,這就和在外面看燈一樣了。
看到王爺王妃過來,大家都行禮。朱宣淡淡道:“你們隨意,這樣才玩得高興。”伸出手從一旁梅枝上摘下一小枝梅花,拂去枝條上的雪給妙姐兒拿在手裡:“玩你的吧。”
除了親戚們,還有幕僚帶了家眷也來看燈,看著人人羨慕的沈王妃接過梅花插在手爐上面的眼兒中間,兩手抱了手爐,越發的興致。梅影疏動暗香寒,妙姐兒看了幾位幕僚,也都是得力的,幾位夫人都是討好的,對朱宣笑道:“表哥何不賞他們酒,梅酒相依,明兒必有好詩看。”
最是愛玩不過的朱宣笑看著妙姐兒眉眼兒瑩瑩說完話,當下就說一聲:“好。”當即命人:“取高几來,幾處小廳上擺了酒,亭子上也擺酒去,眾人隨便取用。”說到這裡,又笑著命幾位幕僚:“讓人取紙筆來,這一會兒天還早呢,請親戚至交們都來,要過年了,今天晚上好好鬆散鬆散。”
幕僚們笑談著跟在王爺王妃身後去到梅林中的亭子上,匆促之間已經擺好酒菜,,三面亭子搭起來錦帳,只留一面看梅花,朱壽取紙筆來,看著王爺王妃說名字,幕僚們匆匆寫就,讓人快馬立即送到各親戚家裡去。
一時酒來了,朱宣讓幕僚們自便去:“不用在我這裡站班兒,各自玩樂去,明兒不交好詩上來的人好好罰他。再想想怎麼罰他才好。”攆走眾人,只同妙姐兒坐在亭子上自在玩樂說話。
雪地上梅香脂香酒香一起迎人,歡笑聲不時傳來,亭子上的沈王妃坐在錦凳上,紅色燈籠下同王爺正在笑語,一向不怎麼喝酒的妙姐兒這一會兒也呷著一杯蜜酒,陪著朱宣。
高几上有酒聽憑自取,幾個幕僚重模仿古文人習氣,一隻手端了酒杯,都是茶碗大小的大杯子,指手劃腳在分詩韻。熱鬧時氣中,一聲琴音有如從天地之間而來,如水音又如碎珠滑入眾人的耳朵中。
亭子上撫琴的是朱宣,一旁坐著的是沈王妃。除了妙姐兒和後進府的人,基本上認識朱宣的親戚們,幕僚們都知道王爺會這個。幾位要做詩的人,有做的快的人更是互相說話:“以琴聲長短為限,王爺琴音一停,詩就要出來了。不然雅罰有詩酒,武罰弄一臉墨汁就不中看。”
坐在錦凳上的妙姐兒,膝上放著錦墊,上面放著手爐,那一枝梅花猶插在上面。雙手放在桌上,摯了小小的玉杯,杯裡是琥珀色的蜜酒,正聚精會神聽朱宣在撫琴。
耳邊燈下喧鬧聲象是漸漸遠去,妙姐兒的眼睛裡此時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紛亂(十九)
第五百一十九章,紛亂(十九)
。。。。。。天地之間彷彿只有如水聲般輕緩的琴音,已經放下手中活環酒杯的妙姐兒纖細的手指輕撫著膝上的手爐,感受到那絲絲暖意;另一隻手上是雪白的絲帕,擦拭自己紅菱一樣的唇角。
然後在這如泣如訴的琴音中輕輕喊一聲:“表哥,”不用去看身邊必然是眾人愛慕或是羨慕的眼光,表哥一時興起寫貼子邀請親戚們,比如三位姑奶奶蟬雲,寶雲,綠雲家,還是妙姐兒坐在一旁讓朱宣添上文錦與書錦家裡。
這一聲嬌柔輕輕的“表哥”在這琴音中象是要被淹沒才是,偏偏半低著頭在撫琴的朱宣他聽到了,黑亮而又睿智的眼眸有時是漠然似乎周圍事都不放在其中;有時是在聳起的濃眉下冷峻嚴厲,這一會兒抬起眼眸微帶笑意,也低低在琴音中回上一聲:“噯。”
又換了姿勢,一隻手肘柱在眼前放瑤琴的小桌子上的妙姐兒紅暈一點兒一點兒緋紅到面龐,在朱宣微含笑意的眼眸中不覺半垂下頭來,然後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又低低喊一聲:“表哥。”然後是調皮俏皮對著自己膝上手爐上插的那一小枝梅花只是微笑。
耳中只是泉水一樣潺潺,明月一樣高潔,輕風一樣幽冷琴音,全然聽不到別人的聲音,可是別人的眼光卻還是可以感受到投在自己和朱宣身上。妙姐兒滿足而又幽幽地嘆上一口氣,去捉表哥的姦情這件事情上,我贏了。
沒有走出房門來,不管後來再怎麼尋事情發落我身邊的人,也是表哥輸上一籌。真心並沒有拼個輸贏的妙姐兒在緊急最後的那一會兒,剋制住自己想去進去的衝動,其實只有幾步之隔,不是不想進去看一看錶哥在秋夫人的睡房裡是什麼樣子,哪怕看看他坐在哪裡也好。。。。。。
是窗下榻上還是懶洋洋睡在床上,好奇心都到了嗓子眼兒,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