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出去錦榻上坐著,聽著妙姐兒對著窗外悵然:“要是孩子們都在,這房子又不夠住了。而且院子裡足夠熱鬧,這樣的小院子,可以吵到鄰居不滿意為止。”
“想一想就讓人動心。”朱宣也想另外的三個孩子了,笑道:“端慧一個人,就可以吵得鄰居不高興了。”
“還有睿兒的大狗,他的海東青。。。。。。”沈玉妙一想到就想笑,走到哪裡帶到哪裡的架勢,而且早就說過,回封地上也一船裝了走。
在這樣一個背山面古街的小小院落裡,沈玉妙開始過上自己為期兩個多月的悠閒生活。。。。。。
這座省城外有山又有水,是一個出產好水好茶的好地方,是以茶館林立,走上三、五步就是一個茶館。
早上起來茶館上坐著要一壺茶,兩個燒餅當一餐飯,趕考前的小茶館裡坐滿了這樣的書生。這一處茶館臨著碼頭,地方兒不小,樓上坐滿書生,樓上卻是雅間。
男裝的妙姐兒和朱宣臨著樓欄杆坐著,笑眯眯一起往外面看碼頭來回的貨船,都是大船,上面裝的一袋一袋的鹽,這裡是一個大的鹽運碼頭。
妙姐兒脆生生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來:“表哥,吳鹽勝鹽,是指這兒嗎?”剛才從碼頭上過來時,可以看到有灑在地上的鹽,雪白細膩,不象那種粗粒兒鹽。
“也不是,那是指曬制的那種散末鹽。”桌上有香茶,瓜子,黑等,這樣的天氣,還有一盤子黃澄澄的破開的香橙,上面灑了一點兒細鹽,為著吃起來更為香甜。
朱宣拈了一塊遞給妙姐兒,看著她張開嫣紅小嘴兒吃了,然後吃吃還要笑話自己:“讓別人看到,又會以為表哥和我在分桃。”
“正經書不看,就偏愛看這個。”朱宣說了一句,然後坐下來。帶著妙姐兒出來,還是讓她男裝更為方便。一身紅披風的妙姐兒再蒙上面紗,走在朱宣身旁嬌嬌怯怯,更是吸引人的目光。
沈玉妙手握著自己衣上的盤扣,低聲對朱宣笑道:“這分桃的書是從表哥書房裡拿到的,而且上面有你的批註。”雖然不在分桃那一段上,卻是前面幾頁上有。
證據確鑿無可抵賴的朱宣只能道:“表哥少年時候,比你更愛看這樣的書。”妙姐兒這一會兒眼睛又看象外面碼頭上裝卸的貨船,自語道:“這種貨船從沒有坐過,不知道有沒有趣。”象是凡事都要嘗試一下才好。
朱宣看著那種裝貨的船,對妙姐兒道:“有一年我出門,路上把錢花光了,就搭這種船回京來,這船便宜但是沒有坐頭。”
坐這種船回京?沈玉妙看看那船,再看看總是整整潔潔的朱宣,嫣然笑問:“我只是說說罷了,坐這船上可吃什麼呢。”
“能吃什麼,事先買點兒吃的帶上船,一路上啃就是了。”朱宣回想自己少年時到處跑,再看看一出來玩就開心的妙姐兒,微微一笑,那種隨著性子跑的好時光一去不回頭。歲月蹉跎,自己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四、五年的時光也是一閃而過。
三十六歲的南平王坐在這江邊茶館裡,第一次有歲月蹉跎的感覺。再看看面前鮮嫩活潑的妙姐兒,伸出手臂把她摟入懷裡坐在膝上,含笑看著妙姐兒粉嫩的面板,低聲呢喃說上一句:“我的小媳婦兒。”
夫妻正在纏綿,外面傳來樓板響,趕快朱宣鬆開手,妙姐兒坐回原位,在樓下跑著玩的毅將軍上來了,一進來就喊:“母親,”然後說:“不對。”母親一身男裝,不能喊母親。
喊什麼沒有弄明白,乾脆就不喊了,走進桌子旁來,把手裡的東西給父母親看:“這是處片,我買的。”就是筍乾,妙姐兒也吃了一塊,朱宣也吃了一塊,都誇著說:“好吃。”毅將軍這才又往外走,一面回頭道:“樓下新出爐的燒餅,我最喜歡,我等著去,一會兒我拿上來。”朱祿笑嘻嘻跟在後面跟著。
“表哥,你這房子租的好,不過我看著前面一條街上象是也不錯。”沈玉妙住下來沒有兩天,先把古街逛上一圈,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朱宣一聽就要笑:“這裡附近不是寺廟就是禪林,蓋上這樣的小房子給來遊玩的人住。本來我是租前面那條街上的,那裡的老和尚實在可厭,看著我只帶著朱祿一個人,剛到時一身衣服都是灰,來不及換衣服,先去給你弄房子。
那和尚看著我們衣服不行,不想租給我,開了一個高價,被朱祿罵了幾句,然後再改口說他那裡離街上遠,一個人住一個人服侍跑不及。須得一個人住著,再一個服侍,還要一個人當廚子來回買辦才行。”
朱宣說到這裡,沈玉妙也是笑,道:“和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