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妙姐兒和朱宣商議後,決定分開走。女眷們他們必竟是難以下手,再說前後暗中都有跟的人。
朱壽卻有幾分躊躇,手捧著銀子對王妃躬身道:“還是請兩位先生隨我們同行才是。”兩個書生立即就高興了,還是這位五品的奴才小兄弟夠意思。
看眼前一位夫人,一個丫頭,一個黑臉的小子看起來整天板著臉,還有一個小孩子,朱壽臉上又帶了傷。兩個書生更覺得自己應該送。
沈玉妙看看朱壽象是有話要說的樣子,而且自己也有話要問朱壽,先把讓書生們走的事情放下來,對如音道:“給先生們倒茶,再要點兒吃的來。我和朱壽出去走走。”
如音答應一聲倒茶,吩咐店老闆重新攤白麵餅,多炒幾個雞蛋送來,這路邊小店也只有這個。烏珍聽說要出去,也學著如音伸出手去,妙姐兒手搭在烏珍手上,和朱壽一起走出去。
榮俊和方裕生兩個人又對看一眼,這通身的氣派怎麼看也象是哪位大家,雖然手扶著小子的手出去,可是那蓮步姍姍,異於常人。
想想自己一開始把朱宣當成銅臭之人,實在是眼神兒不好。一進來早就看過這位夫人裙邊,竟然沒有什麼破損,如果昨夜倉皇出逃,這樣的絲綢裙子,一定會勾破才是。
這一動步,再看她偶然露出的裙下一雙繡花鞋,上面隱然有珠光閃閃,更不象是出逃的樣子。兩個書生覺得這一次大開眼界。
昨夜那樣的驚險。這位嬌弱身影,象是迎風就倒的夫人還是一派雍容華貴,在這小店裡也是氣派十足,想來他們昨夜真的是有事情出去。
妙姐兒在一棵樹下站定,正在問朱壽話:“昨夜是怎麼一回事,你說來給我聽一聽。”朱壽就把事情說上一遍,當然嚇到人的地方他就簡單帶過,自己有公堂上大顯威風要仔細地說。
沈玉妙聽完了也明白幾分,難怪昨夜表哥要帶著我們走,那麼多的人,人多聲音大,有一個人喊一聲:“拒捕。”只怕立即亂刀砍過來。
“你吃苦了。”妙姐兒安慰朱壽一聲,第一次對朱壽很是待見。以前不待見也不過是為丫頭們總是來哭訴,然後再聯想到朱宣出門,這奴才是送信的人,所以有幾分遷怒罷了。
機靈的朱壽趕快抓住時機對王妃大為表現:“這是奴才該當的,只是一心想著王爺王妃昨夜一定露宿,心裡時時不安。”
沈玉妙也很是感動,對朱壽印象從此大好,但是先問正經事:“那三個秀才是什麼人,可曾讓人去查了?”
“今天咱們的人來保奴才,只查到一個人,那個劉秀才是晉王門下一個家臣,只是一個六品小官,另外那兩個人活脫脫就是賭棍,哪裡象個秀才。有一個人昨夜一身師爺的衣服出現,還有一個莫秀才卻是不知所蹤。已經讓去查了,三、兩天內就有迴音。”朱壽回答道。
沈玉妙微微頷首,也在狐疑晉王到底想作什麼,她接著往官道上看一看道:“有人跟著你嗎?”朱壽道:“有兩個人從客店裡就跟著奴才,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面,剛才剛跑到前面去。想來他們路熟,這一條路一定是直路沒有路口,他們在前面等著呢。”
一時問完,沈玉妙就站在路邊想上一想,那兩個書生可怎麼打發走,朱壽這個時候又躬著身子為兩個書生說了幾句好話:“昨夜裡從公堂上回來,一直陪著奴才呢。雖然不用他們幫忙趕馬,可是也是一片誠意,又和咱們同路。請王妃示下,帶著他們一同走,送他們安然到省城。”
一席話提醒了妙姐兒,這兩個書生是在晉王封地之上,與自己一行同行幾天有來有往,昨夜又牽連進去,倒是朱壽說的是,要安然送他們到省城進科場才是,不然真是為幾句口舌障就連累到功名了。
覺得自己考慮不夠周到的妙姐兒趕快對朱壽應一聲道:“你說的很是,到是帶著他們的好。表哥素來說你中用,以後我有想不到的地方,你還要多提點才是。”妙姐兒難得地抓住機會和這個奴才客氣一句。
朱壽當然是恭敬的躬下身子答應:“奴才只有盡心的,當不起王爺這樣的誇獎。”這一對主僕兩個到這個時候,彼此心裡才有幾分互相安心。
帶著兩個書生一起上路,烏珍趕了馬車,王妃、毅將軍、如音坐在馬車裡。兩個書生騎上朱壽和朱祿的馬,看著朱壽去騎那白馬,一起誇獎朱壽:“這馬走近一點兒就要踢人,不想讓你騎。”
朱壽小聲兒衝著車裡努嘴:“這是我們夫人的馬,我們爺專門給她弄來的,不認外人。”這匹馬可是戰場上弄來的,一文錢也沒有花弄上一匹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