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遊玩?”如果是趕考帶上女眷太可笑,此人也是風流中人;如果是遊玩,趕著馬車,帶著一個不能拋頭露面的妻子,這玩的也無趣。
朱宣淡淡回答:“遊玩。”沈玉妙在房裡聽著不能不鬧彆扭,這叫遊玩,白天坐在馬車裡,晚上呆在房裡,如音笑看著王妃賭氣坐到床上,抱著一個枕頭促起雙膝嘟高了嘴。
“呵,”兩位書生一起笑起來,取笑朱宣道:“遊玩帶上妻子可是不方便。”兩個人又要開始打趣了,小聲道:“至少秦樓楚館是不能去的。”
朱宣微微一笑,看著面前兩個放肆的書生,秦樓楚館以前沒有少去,而這兩個蠢才也許當女眷都是不明白,妙姐兒在房裡呢,就這麼說話。
一時酒菜來了,一式兩份,朱宣看一看點點頭:“先送到房裡去,”另一份擺在桌子上,一時酒燙好了,榮俊猴急嘗一口道:“果然是好酒。”滋味醇厚。
朱宣也呷上一點兒,再交待朱壽:“房裡送一杯進去。”外間朱宣和兩個初生牛犢的書生高談闊論,房裡妙姐兒一個人生著悶氣吃飯,看著朱宣送進來的那杯酒更是生氣,多給我一點兒,我就全喝了,讓表哥晚上服侍醉貓去。
“朱大哥,你這樣的人品談吐,迥異與常人。”酒下去一罈子,方裕生開始胡說八道,醉眼看著那酒道:“有心同你暢談一夜,只怕你內室裡美人在卷珠簾。”
房裡的沈玉妙悄聲笑罵:“這個爛了舌頭根的書生。”外面榮俊也帶醉高吟道:“美人卷珠簾,但坐促蛾眉,但見淚痕深,不知心恨誰。。。。。。”
房裡的妙姐兒只能掩耳了,又聽朱宣的勸酒聲,可憐這兩個書生,今夜表哥不會放過他們。朱宣看著這兩隻醉貓,灌兩碗酒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命站在一旁咧嘴的朱壽:“倒酒來,我與兩位痛飲幾杯。”
榮俊又喝了幾杯,嘴裡翻來覆去地念著:“不知心恨誰。。。。。。”聽到房裡又是一聲低低的嬌音:“備醒酒湯去,勸著爺少喝一杯吧。”聲音雖低,有酒的人卻偏偏聽到了。
先是“哈”地一聲大笑,然後方裕生拉住朱宣道:“朱大哥,你帶著家眷一車一騎四處遊玩,小弟一定要結交你這樣的雅人,敢問你內室中美人相待,今夜帶你出去玩你敢去嗎?”那嬌音實在讓人綺思。
房中的妙姐兒更是要氣結了,聽著外間朱宣也笑了一聲道:“拿大碗來,我們痛喝幾碗這就出去,是聽曲兒去還是去賭幾把都由得你。”朱壽一旁嘿嘿笑,這兩個找死的奴才,王爺要收拾他們了。
榮俊接過酒碗來未喝先笑道:“朱大哥說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朱宣也來了興致道:“好,外面昨天那幾個人今天又賭上了,咱們出去玩一玩去。輸的讓他扛著桌子走。”一時三碗酒喝完,三個人站起來就往外走。
如音走出來看一看,進來對王妃道:“王爺已經出去了。”沈玉妙只坐在房裡生氣,聽著院子裡喧譁,朱宣又回來了,而且身邊人更多。
有一個人笑道:“還是先生這裡玩的痛快,昨天我們就邀你,都說你房中有嬌寵不肯出來,今天也想來送幾文了。”卻是在外面店裡賭,怕有人來查,一起跑回來了。
而這個說話的人,年紀卻在三十多歲了,看起來比朱宣還要顯大,別人一問他年齡,就搖頭:“科科難中,又不能不趕,幸好家中尚有薄田,盤纏也有,只能勉強來了。”
大家一路趕考,都住在一個酒店裡,聽得幾天,就給他起個外號叫:“尚薄田。”還有一位姓莫的秀才,也是年紀看起來不小了,三個人加上榮俊一起坐倒,朱壽和方裕生站在一旁看著,挑燈開始推牌。
沒有幾局,榮俊就輸得面如土色,好在酒醉心不迷,功名還是要緊,數數口袋裡的銀子,站起來道:“小弟實在是不能再奉陪了。”朱宣雙眸如電,看著方裕生道:“你來。”他微微露威,已經不是一派淡漠的那個人,方裕生不由自主就坐下來,再說看著榮俊輸得不服氣,醉眼看牌大多如此,方裕生坐下來輸了一個精光,看得榮俊都陪著往下掉冷汗珠子。
拉著方裕生起來,只是不起來,還紅著眼睛在身上找東西:“我有一塊玉佩,這個值多少?”如音不時探頭進來學著他們形態給王妃聽,聽得妙姐兒只是忍笑不已。
朱宣看著那一塊玉佩,這才勸了一句:“兄弟,功名要緊,讀書人第一要修身養性才是。”再輸下去,這一科功名真的是誤在我身上了。
方裕生還紅著眼睛說:“下一局我必翻本。”看著朱宣往房裡的燈火通明看了一眼,吩咐朱壽:“怎麼還不睡,我要玩一會